秋暖直直望向他的眼底,想要尋找些蛛絲馬跡:「我今日出書店,裡面空無一人,門上有血跡,床下也有血色掌印,廚房柴堆上有因打鬥時,碰到的筷子勺子落入其中,四阿哥當日想將蘇洪抓回,應當也不是他說的那個藉口吧?」
「除了你,我想不到有別人,若是他沒死,你現在把他放了,我可以當做此事未發生,依舊願意配合你。」
她無端的誣陷讓康熙心中有了火氣:「朕說過不會動他,那就不會動他,朕貴為天子,一言九鼎。」
那床下的手掌血印,壓的秋暖心裡難受悲切,因為蘇洪,也因為康熙,她怕,她怕康熙真的當面一套,背地裡一套。
知道自己在找死,卻依舊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除了你,我想不到別人,你就算殺了我,我也要說,你一直想讓我嫁給十阿哥,蘇洪就是這條路上的絆腳石,若不然這天子腳下他出了事,為何巡街的衙役沒有發現,現場被人清掃過,留下的血跡最少有個兩日。」
「若不然,為何你讓我嫁給十阿哥,你為了蒙古,嫁了一個又一個女兒,現在你為了牽制我,又開始犧牲十阿哥。」
「為什麼是他而不是其他的阿哥,就是因為你知道十阿哥是草包阿哥,在所有兒子中,是最不中用的一個,你讓他娶了我,就是放棄了他,他會是一輩子的阿哥,一輩子不能進權力中心的阿哥。」
「你會讓我嫁給別的阿哥嗎?你不會,你只會衡量利弊後,找一個你覺得最無用的犧牲掉。」
康熙一定要她嫁給十阿哥後,她也曾想過緣由,想來想去,唯有這個理由最為可信,此事她一股腦把心中的猜測全都說了出來,連門外驟停的腳步聲也未發現。
秋暖:「我不是想做什麼,我只是想說,如果是你們抓了他,那就放了,不要為難他,我配合你們。」
康熙指著她,氣的胸膛起伏,鼻子喘著粗氣:「還從來沒有人冤枉過朕,你倒是頭一個,朕是想讓蘇洪從你身邊消失,但上次既然已經答應過你,自是不會再出爾反爾。」
他像烏雲密佈的天,彷彿下一刻就要變臉,秋暖眼中懷疑不減:「不是你,也有可能是四阿哥,你只說你不會動蘇洪,沒說不會讓四阿哥動蘇洪。」
她話音剛落,康熙就抄起手邊的杯子砸了過來,秋暖尚不及反應,身後的人就上前把她護在懷裡。
四分五裂的杯子散落在腳邊,秋暖趴在十阿哥懷裡,嚇的攥著他的衣袖,心如夏季的悶雷,響個不停。
康熙那杯子直直往她頭上砸,若是真砸上了,現在就血流滿地了。
看她乖順了起來,康熙才悶哼一聲,背手坐在龍椅上,心中餘氣難消,若不是胤俄在她身後,這杯子最多砸到腳邊,震懾之意便不如此時有效用。
怒道:「朕坦蕩蕩,不做小人行徑,你信也罷,不信也罷,朕未做過,就是未做過。」
帝王一怒,惹人發顫,秋暖不自覺的攥著十阿哥的胳膊,強撐著說了一句:「那或許是四阿哥私自決定的,你們要是隻抓了他,就放了,我害怕,我身上背不起人命,償還不起。」
「因為我有依仗,所以你們防我,害我,我都沒計較,但是你們不能牽連到別人,蘇洪原就是局外人,無論如何,你們都不能因我而害他。」
她的話實在沒良心,康熙不是沒有法子整治她,只是未到萬不得已,便不想那般做罷了,並非是怕了她。
手掌撐在龍案,點著她,恨不得讓人把她拉出去打一頓:「朕防你不假,何時害過你,朕若真的想害你,你還能在這殿中蹦躂?朕確實不會殺你,但是想讓你活著的法子千千萬,有的是辦法讓你聽話,你是不是想試上一試?」
康熙覺得秋暖胡攪蠻纏,秋暖也覺得康熙不講理,她好聲好氣的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