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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隨即他否認了這個念頭,現在還不到十二點,雖然外頭下著大雨,但公寓一層是有一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市的,萬一有人下樓買東西看見,他明天除了鬧市飆車,蓄意傷害人民交警、還會加上一條耍流氓或者暴露狂的罪名。
13層很快到了,還好,並沒有這副尊容碰見什麼人。
杜康走出電梯,在1313,和1314中猶豫了零點一秒,果斷推開1314的密碼鎖盤,幾乎是刻在身體中的記憶發揮了作用,杜康快速的按下了密碼。
“咔噠”公寓門自動彈開,杜康深吸了一口氣,邁步進入。
沒有什麼大師裝修風格的痕跡,沙發是極其扎眼的橘黃色跑車的形狀,抱枕卻是兩個綠油油的蘑菇,放眼看去,花紅柳綠的一片,甚是獵奇和非主流。但屋內幾乎沒有冷色調的東西,家居裝飾更是能看出主人的用心。
杜康沒有伸手去撈美女裙底式鞋櫃裡的拖鞋,而是就這麼水噠噠的赤著腳走進去。
牆上的魚骨掛鐘顯示現在的時間,12:15。
杜康並沒有看見橫死在客廳的男人,說明人還沒死。不著痕跡的鬆了一口氣——趕上了。
杜康絲毫不客氣的推開主臥的門,浴室裡在傳來嘩嘩嘩的水聲,杜康走近些,似乎不止水聲,還幾不可聞夾雜著男人低啞的嗚咽聲。
今夜是杜康的新婚之夜。
他本該芙蓉帳暖的和嬌媚可人的妻子,在他們舉行婚禮的五星級大酒店裡共度春宵。
但他在洞房洞到一半昏了過去,醒來後只是急匆匆的看了一眼時間,連套件衣服都沒敢耽擱,就甩下了新婚妻子瘋狂的飆車到了這裡。
這房子是他的。
這房子裡的所有東西全是他親手操辦的。
這房子是他送給一個人的。
但這房子要送人卻並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地下小情人。
而是他的鐵哥們,金波。
從小一起長大,一起上學,一起打架,鐵到可以分分鐘為對方去死的那種哥們。
他發誓要一輩子和他做兄弟,甚至在他新房的隔壁親手按著金波獵奇的喜好裝修了一間公寓,想要一輩子和金波做鄰居。
可他卻是在臨死前才知道他的好兄弟愛他。
不是兄弟的愛,是想跟他上床的那種愛。
他新婚的當夜——他的好兄弟就死在了這間他親手為他置辦的屋子裡。
是蓄意飲酒過量而死。
所有人都瞞著他。
他一直都以為金波只是失蹤。
金波失蹤以後,他就像是被抽掉魂魄的行屍走肉,生意屢屢失意,夫妻感情降到冰點。
為了尋找金波的下落,更是散盡家財,常年開車四處奔波,尋人啟事登了無數遍,電視廣告更是從沒間斷過,最後還是他父親看不下去告訴了他實情。
而他父親卻沒挑好時機,當時他正在開車,知道了所謂的“實情”,直接一個激動連人帶車滾下了盤山道——車毀人亡,屍骨無存。
沒有金波他也就活不成了。
而他就算再遲鈍再傻逼,在漫長的尋找當中,也明白了自己對於他這個從小到大的好兄弟抱有的根本不是兄弟情。
金波愛他,他——也愛金波。
杜康站在浴室外認真的思考,怎麼和愉快的和金波搞在一起的這件事。
搞是必須搞的,早說了金波死了他也活不成。
但說實話和男人搞,他還真沒什麼經驗,不過杜康覺得和男的應該相對比女人好搞一些,最起碼他了解男人,硬體設施都一樣,零件擰哪裡上勁,松哪個螺絲會散架,最起碼他也親身實踐過,也摸過自己好多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