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安笙見到費軒,都希望看到他的改變,希望他能夠突然間就變得正常,那樣安笙或許會咬著牙回頭,不去想被軒軒曾經差點害她做提線木偶的事情。
因為愛上一個人實在是太不容易了,愛上一個同樣愛你的人,安笙兩輩子才遇見一個,多麼艱難。
她那麼珍惜費軒,也那麼愛他,愛到即便知道自己差點被坑,到現在還是珍而重之的把這份愛,還有這點記憶都存在心裡,午夜夢迴的時候慢慢咀嚼,回味。
但是她也清楚的知道不能妥協,一旦妥協,做了費軒的依附,那她重活的這一生又是為了什麼?
而安笙並不像費軒那樣,她在沉迷的時候也是有理智的。
費軒說不出愛她的具體原因,但是安笙卻看得清清楚楚。
費軒從一開始糾纏她的時候,就是因為她有自我。
費軒的經歷,安笙曾經細細品讀,他的家庭他成長的因素,導致他現在的人格,這一切一切都不再是書面的幾段文字,而是活生生的呈現在她面前的人。
她感受費軒的偏執,親眼看著費軒的極端,費軒看似擁有一切,但其實最渴望的,也不過和安笙渴望的一樣,平凡的家庭,觸手可及的溫暖而已。
安笙一度以為兩人的要求是一樣的,兩人的夢想相同為什麼不能相愛呢?
但是她忽略了,兩人追求夢想的方式背道而馳,安笙知道得到的東西用手捧著才會長久,費軒卻信奉把東西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到才會長久。
這造成兩個人之間越來越激烈的矛盾,安笙想要教他,想要看到他的改變,但是費軒屢次三番的騙她,安笙已經不再抱著那種奢望了。
他們最好的結果,就是像兩條平行線一樣,交叉過後各自向著自己的方向不再回頭,那樣在交叉的那段時光裡頭,至少是幸福的。
但是費軒偏偏要回頭,兩條線纏在一起,又不能夠並肩平行,最後得到的結果只能越來越亂,纏得一團亂。
安笙走過滿地的玫瑰花瓣,感受了一下她曾經夢寐以求的一切,短暫的開啟記憶的盒子,把這些都珍而重之的放進去,然後關起內心,轉頭看向開門進來的費軒,臉上的動容已經完全消失了。
費軒看向安笙,眼睛都亮起來,笑眯眯的朝著她走近。
“笙笙……”費軒整個人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帶著繾綣,走到安笙的身邊,帶著溫柔笑意,看著她。
這模樣看著實在是太動人了,安笙突然想起一句,不知道曾經在哪裡見過的話,越是有毒的東西,生長的越是鮮豔。
她被引誘,以至於費軒扳著她的肩膀,從身後擁住了她,才會回過神。
費軒帶著安笙走到落地窗前面,整個城市霓虹閃爍,美的晃人眼,和著鋪滿玫瑰的屋子遙相呼應,編織成一個引人沉溺的美夢。
兩個人都控制不住的沉溺在這夢裡,一直維持著這種姿勢,不知道過了多久,安笙腿都有些酸了,才咬著牙,強迫自己抽離出這種沉迷的狀態。
“笙笙,”費軒說,“我想一輩子,都這樣和你在一起……”
安笙沒有接話,默默的咬住自己的腮肉。
費軒在她的側頸用鼻尖拱了下,嘆息道,“你今晚……好迷人……”
安笙後頸的汗毛豎起來,艱難的推開費軒。
費軒的眼神有點迷離,渾身的血液像是開了閘似的,奔流的太快,以至於他僅僅只是看著安笙,都心猿意馬,閉眼甩了甩頭,才勉強穩住搖曳的心笙。
他拉著她的手站到餐桌的面前,直接拿過絲絨的盒子,接著半跪在安笙的面前。
“笙笙,”費軒先開啟盒子,裡面沒什麼意外的,是一隻戒指。
這戒指並不像鴿子蛋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