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的耳垂。
“周禮,向你提親了對嗎?”
“他只有向你提親,他才能平穩地在朝中升遷,否則他不久就會因為失職,撤職貶謫。”
衛聽春撐著薛盈的重量,聽著他將那日蓄意“尋死”的身後事,安排得這樣周密妥當,心中騰起難言的悸動。
她的心跳一點點加快,薛盈的唇壓在了她的耳垂上。
他還發著熱,嘴唇滾燙。
衛聽春打了一個抖,抓著短匕的手鬆了松。
薛盈繼續說:“我只是沒想到……沒想到你會對我動情。”
“我沒來得及告訴你,我因為你的吻,陷入混亂,因為中毒身體不支,也沒能算到大皇子竟然還能醒來。”
“他不該醒來的……大皇子妃不會讓他醒來。他會直接死去,然後等再過些時日,被逼得走投無路的孫穆青,才會來找我庇佑。”
“她甚至不會出現在你面前,就會因為追殺令,被府內的人殺掉。”
薛盈說到這裡,雙手壓著衛聽春的肩膀抬頭,近距離看著她,面色蒼白消瘦,但是一雙鳳眸清澈見底。
他無比認真說:“我這一生,從未敢妄想過,我會得神明眷顧垂愛。”
“聽春,我的項上人頭,只要你開心,你隨時可以取走。”
他之前連發現自己的□□,都覺得是瀆神。
他怎敢騙她瞞她?
“能不能……不要嫁給周禮?”他眼底帶著哀求。
他還記得衛聽春很滿意周禮的事情,薛盈怕她答應,這是他最悔的一步棋。
衛聽春眼睫微顫,呼吸滯了滯。薛盈的眼神並不灼熱,不帶任何的攻擊性和侵佔欲,只有獻祭一般的虔誠。
她看著,只覺得呼吸不暢,宛如失重。
衛聽春知道自己不正常,她無法對任何人產生信任,每一個被生母殘虐過的孩子,被最親近的人狠狠傷害過的人,都無法像正常人一樣和旁人建立良性的情感聯絡。
她和薛盈之間的聯絡,從一開始就是不正常的,甚至是扭曲的。
而即便是薛盈,衛聽春也曾經不受控制地在心中模擬過無數次,甚至在夢中活靈活現地預演過,他的背叛。
如果薛盈只是同她在寒冷的雪夜裡相互取暖的同伴倒也罷了。
可他們之間摻雜進了男女之情,衛聽春的感情就那麼一點點,給了薛盈的,已經是她的全部。
她不允許這些落空,如果落空,她會用最極端的方式討回來。
而此刻薛盈的坦誠和剖白,讓她所有的猜疑,甚至她心中被背叛的預演所帶來的怒火,都紛紛偃旗息鼓。
橫在兩個人之間的匕首被她收了回來。
她抿了抿唇,抬眸望到薛盈的眼中,開口聲音也低低的:“你身體好點沒有?”
這聲音帶著難言的溫柔,薛盈聽了沒怎麼樣,衛聽春自己把自己聽得面紅耳赤。
薛盈就這麼近距離望著她,說道:“沒有,很難受。”
衛聽春趕緊扶著薛盈到床邊,坐下之後,衛聽春倒了熱水讓他喝了一點。
又伸手摸了摸薛盈的額頭。
“身體沒好,快上床躺著。”
薛盈依言躺好。
衛聽春側坐床邊,像個突然被拔了氣門芯的車胎,沸騰情緒癟到了底。
兩個人一坐一臥,薛盈一直看著她,衛聽春能察覺到他的視線,但是沒有看向他。
好半晌,衛聽春才開口,說:“我已經拒絕了周禮的求親。”
話音落下,空氣之中,似乎就瀰漫起了某種粘稠的氣氛。
衛聽春垂眸擺弄著匕首,腦子裡難得不清醒,亂成了一鍋粥。
因為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