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女人機會是吧?你真要狠心拒絕,她們能搭這麼久棚子?送這麼久點心?”
她咕咚一聲倒在容楚身上,手臂撐著他的胸,“你故意讓她們見到我是吧!你想看我的反應不是嗎!你這混球!”
她伸手去捏容楚的臉,手指揉來揉去,拉他眉毛,按他鼻子,扯他嘴角,惡狠狠道:“醜一點!再醜一點!這麼花瓶兒似的,煩死了!不曉得我最怕煩這些事嗎!”
忙了半天容楚玩具,她忽然又洩氣,趴在他胸上,伸長手臂,大嘆:“就是煩!從一開始就知道,遇上你就是煩!什麼身份地位、階級鴻溝、世家大族,豪門規矩。甚至還有國政,朝爭,家族內鬥。哦,還有個高貴的太后娘娘,這還沒完,還有一堆找死的女人!omg!難道我這一生,就要和這些破事纏鬥到死嗎?”
她唰一下又爬起來,怒目,指著容楚鼻子,“不要!”
又虛空啪啪煽他,“這麼多破事也罷了,你自己還總放心不下,總確定不了。我不就是曾經喜歡過李扶舟嗎?我現在還是喜歡,但,只是喜歡!如同我喜歡世濤,也不反感司空昱。就那麼簡單!我不就是不愛說話不愛表達嗎?哪,我現在說了!說了啊!你聽不見不關我事啊!”
罵了半天,她累了,也說痛快了,出生到現在,幾乎還沒這樣充滿情緒長篇大論地講過話,她口乾舌燥,兩眼發花,砰一聲又栽下來,兩手軟搭搭地垂在他耳邊,喃喃道:“想著你那些煩人事,我就惡向膽邊生。你要一個熱愛簡單的人怎麼接受?給我一點勇氣……”
她忽然下巴一歪,眼睛一閉。
瞬間呼呼大睡。
馬車裡又安靜下來。
裡頭又蹦又跳鬧了這麼一通,沒人進來看,外頭也一點聲音都沒有——都屏住呼吸聽呢!
完全安靜之後,外頭才恢復活氣,忍住笑,該幹嘛幹嘛。
馬車裡頭卻還是安靜的。
太史闌趴在容楚身上呼呼大睡,嘴角還咬著容楚的扣子。
容楚一直沒說話,在被太史闌又罵又捶又鬧的期間,他一直眼神亮亮的,用一種茫然無辜的表情看著她,這種表情給了酒醉的太史闌充分的鼓勵和暗示——這傻子此刻很傻,他聽不見!儘管發洩!
此刻太史闌發洩完了,某人無辜茫然的表情也立刻收了。
容楚抬起手,先取了塞耳的棉球,看看那塞得稀鬆的棉花,撇撇嘴,手指一彈。
又取下那布帶——都不需要他費力氣,手指一拉就掉了。
這種捆綁法……沒勁。
他躺著沒動,只略微調整了姿勢,好讓太史闌睡得更舒服一點。
馬車轆轆搖晃著,月色淡黃,射到車內卻成了一片淺藍色,瞧著很乾淨很清涼,外頭偶爾溜進來的風,也涼涼的帶著雪意,讓人從眼睛到心,都似乎瞬間空曠起來。
可他的心情,此刻卻是滿滿的。
終於……聽見了。
這個惜字如金、任何事都直來直去卻不肯表達感情,讓他輾轉勞煩的臭女人!
沒想到她不說則已,一說則如長河之水滔滔不絕,感情激越激憤,令他剛才差點沒能控制住表情。
是不是外表冰封堅執的人,內心裡情感壓抑過久,爆發出來更為激烈鮮明?
這也真是他對太史闌難得之體驗——完完全全另一面的她。
他輕笑一聲。
酒啊,真是個好東西。
“你呢……”他抬手輕輕撫摸她的頭髮,“有些話說的是對的。你說那三個女人是我故意放縱的,嗯,我是故意的。真要打發她們,她們哪有機會在比試場門口給我天天送早點果子?其實那天我就已經打算讓她們知難而退,然後我看見一輛馬車跟著我。”
他短促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