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道也變得太快了,這才幾天功夫,國公的女人,忽然就成了別人口中的“我的女人”。著實很驚悚,很驚悚。
周七瞄一眼他主子,國公爺唇角笑意凝而不散,瞧起來美而陰冷,那一抹上翹,似一柄帶著殺氣的刀。
司空昱忽然覺得四周氣氛似乎有點古怪,疑惑地四面看了看,“郭大仁”還是在笑,“郭大仁”身邊那些護衛,還是板著個死人臉。
“到了。”容楚忽然道。
司空昱收起心中那一點疑惑,抬頭看山。
山在虛無縹緲間。
“雲臺山山勢奇詭,本地人走進去也有迷路的。”容楚道,“何況現在做了康王別院所在,只怕處處有關卡,不知道司空世子打算怎麼進去?”
“我想……”司空昱道,“康王是知道我一直住在昭陽府的,只怕也不願意讓我進去,不過他最近在和我東堂有所聯絡,也不願得罪我這個東堂來客,我詐稱受傷,在這山門前坦然要求進去,他也沒什麼理由公開攔我,只是難免要有些刁難,嗯,看樣子我先要把自己搞得狼狽些……”說完一揮手道,“你們弄點泥巴塗我衣服上,然後象徵性給我點傷……”
他話音未落。
“砰。”
容楚一拳將他狠狠打飛了出去。
司空昱的身子在半空中躥了好遠,重重跌到灌木叢裡,灌木叢被壓碎,嘩啦啦木葉落了他一身,這下泥巴、草屑、碎葉、青紫……都齊全了。
“你幹什麼!”司空昱又驚又怒,“誰讓你打我的!”
“世子您啊!”容楚表情比他還無辜,“您要我們給你點傷啊。”
“那也不能這樣……”
“世子。”容楚誠懇地道,“康王奸狡,尋常傷痕如何能取信於他?在下覺得,就這樣還不夠呢。”
“夠了!”司空昱一瘸一拐地爬起來,身上被灌木的尖刺拉得血痕處處,看起來確實夠狼狽。
“哦那好的。”容楚眼神若有所憾,吹了吹拳頭。
周七用淡定的眼神瞧著司空昱——不,還沒夠,相信我,好戲還在後頭。
“哎,跌得重嗎?”容楚上前扶住司空昱,不懷好意地瞟著他的腿,“我攙著您?”
“讓開。”司空昱沒好氣地推開他,自己一瘸一拐地向前走。
容楚立即跟了上去,也不再嬉笑,馬上要進入雲臺山範圍,隨時有康王暗探出現。
他取出一個面具戴上,對司空昱解釋他是昭陽城著名典史,怕被人認出來壞了事,司空昱深以為然。
兩人走到一條彎曲小路前,路口豎著一塊白石,上面有紅色“雲臺”二字,容楚眼神一轉,忽然“咦”了一聲。
隨即他從草叢裡撿了一隻狼牙棒回來。在手中掂了掂。
司空昱不屑地瞥了一眼那狼牙棒,覺得這武器即笨且不好用,瞧那狼牙齒都有點鈍了,難怪被人扔了。
容楚忽然把那狼牙棒搖了搖,轉了轉,隨即眉頭一挑,半轉身,示意周七他們來擋住司空昱視線。
周七他們有意無意地遮住了他,容楚從狼牙棒裡拿出一個東西,不動聲色收進自己袖子裡,隨即隨手將狼牙棒一拋,笑道:“這麼爛的武器,真不知道是誰還能用。”
司空昱也沒在意,心想這人就是小家子氣,這髒東西也要撿起來看看。
他們走進小路,果然,走不多遠,立即有人影閃了出來。
司空昱說明了來意,他扶著腰,吸著氣,錦衣上破痕處處,露出的肌膚上道道血痕,美貌絕倫的眸子邊,巨大的一個黑眼圈,看起來著實悽慘,十分具有說服力。
出面的人看來有幾分為難,可是對司空昱的身份卻又不肯怠慢,客客氣氣請他等待,說要先通報此處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