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火勃然,他卻只能堆出一臉笑,揮揮手,道:“大司空何必如此緊張,不過幾個下人不聽話罷了,不敢勞動大司空。”
章凝摸摸鬍子,瞟他一眼,腦袋縮了回去。康王憤然坐下,這回再不敢發作,紫脹著臉皮,將信勉強匆匆看完,惡狠狠往桌上一擲,壓著嗓子開始罵:
“這賤人!滿嘴胡說!自己辦砸了事情,還敢來警告本王!”
“王爺……”他的幕僚小心翼翼詢問。
康王再次展開信箋,喬雨潤最後一排字赫然在目。
“卑職猜測,太史闌必將在近期掀開龍莽嶺一案,以此進逼於殿下,請殿下務必防範。另請殿下著人好生查訪龍莽嶺餘孽,不能有一人遺漏,否則必釀大禍……”
“喬雨潤蠢瘋了!”康王怒氣勃發,“太史闌算什麼東西?她敢辦龍莽嶺的案子?她敢和本王對上?她不要命了?胡——扯——”
……
康王大罵喬雨潤胡扯的那一刻,喬雨潤正疲憊地下令,所有西局探子暫停一切其他事務,務必再次清剿龍莽嶺餘孽,一個不留。並且加強對昭陽城內一切客棧、店鋪、散戶、花樓等所有可以收留外來客的住所的盤查,發現可疑人等一律逮捕。甚至連各級官吏府邸,包括太史闌的府邸,都一概以“追索逃獄重犯”為名,予以檢視。
怨氣沖天的西局探子們馬不停蹄地幹活去了,喬雨潤猶自未睡,燈下苦苦思考——如果我是太史闌,如果我已經找到了龍莽嶺的餘孽,我會把他藏在哪裡?
……
“我將他藏在哪裡?”此時太史闌立於日光下,淡淡注視著西局探子們出入忙碌不休,唇角紋路寫滿譏誚,“沙子,只能藏於沙灘。當然,你們永遠不會懂。”
隨即她進屋,酣然高臥補眠,養精蓄銳,等待一場無聲戰爭的到來。
但是她很快就被吵醒了。
喧囂來自於院子外,聽起來似乎是在吵架,有男聲有女聲,一時聽不清是什麼,隨即她聽見熟悉的腳步聲,是蘇亞,她敲了敲門,隔門道:“大人,您醒了嗎?”
“什麼事?”
“先前司空世子府中的人來了,說聽聞世子受傷,前來探看並接他回去養傷,我等想著雖然現在世子不宜挪動,但是探看還是應當的,查明身份後便讓她們進來了,誰知道……”
“嗯?”
“誰知道她們探望過世子後,不知怎的便改了口氣,說還要見您,我們拒絕了,說您在休息,她們便要硬闖,還口口聲聲說……”
“說什麼?”
“……說您既然已經是世子的人,怎可世子重傷你還酣然高臥?怎可如此沒有禮數?怎可不來參拜世子家族的女性尊長?如此不懂規矩,無視禮教,不敬夫君,要來對您……”
“嗯?”
“……執行家法……”
------題外話------
年會票第一輪初選10號好像結束了,謝謝大家一個月以來的支援,十六萬多票,每張票都是你們投給我的,我一直覺得,延續長時間的投票最能考驗人的耐心和堅持,這是真正的不能不謝的支援,謝謝,*你們。
☆、第十六章 至尊超薄杜蕾斯
蘇亞那句話,語氣充滿荒唐感。
太史闌平平躺在床上,險些笑了出來。
人生真是充滿戲劇感。還嫌她事情不夠多?
這又是哪裡冒出來的七大姑八大姨,跑來她的府裡要對她執行家法?
她確實聽說司空昱身份尊貴,而且很得東堂皇帝喜歡,在家中十分嬌慣,他也是歷年來,出使南齊參加大比的人中,所帶隨從最多的,據說入境時,南齊這邊關卡特意請示朝廷,不知道該不該放那麼多人進來——他帶了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