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闌在石頭上處理鳥和兔子,她沒幹過這些,不過沒技術有勇氣,下手毫不猶豫,大劈大砍,遍地狼藉,等她處理完,兩隻獵物面目全非,容楚臉上濺著一排血跡和三根鳥毛。
將稀爛的鳥肉勉強用樹枝串了,在火上烤。景泰藍烤了陣火,穿上衣服,低燒已經退了,太史闌讓他看著火上的獵物,自己過來,拿著先前撕下的布前撕下的布,二話不說,蒙上了容楚的眼睛。
“我又不能動。”容楚笑,“你到樹背後去脫便是。就你那平板,放心,我也沒興致偷瞧。”
話還沒說完,忽覺身上一空,隨即一涼。
貌似、好像、或許、可能……衣服被這女人給扒了?
“就你這平板。”太史闌低頭看看容楚,“我瞧了也沒興致。”
“你不妨繼續脫下去。”容楚略略僵硬後,又笑了,“或許你就有興致了。”
“我怕景泰藍看見導致陰影,以後發育不良。”太史闌語氣平板,抓了衣服走了。
容楚好一會兒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她又在說他“小”!
氣著氣著,便樂了。
沒事,他會讓她明白,到底什麼是男人的力量。
太史闌把容楚挪到火邊,先將容楚的衣服在火上烤乾,拿了他烤乾的衣服走到樹後。
身後傳來簌簌的聲音,這裡雖然暫時沒看見猛獸,但畢竟在山林中,她還是不敢走遠。
容楚躺著,聽著那細碎的聲音,紐扣解開時相碰的輕響,袍子滑落時流水般的輕音,他忽然眯起眼睛,對景泰藍道:“景泰藍,你那裡是下風,等下煙燻了眼睛,換個位置。”
“哦。”景泰藍乖乖換了個位置。這下正對著容楚的,是剛才景泰藍背後一株合抱的老樹。
此刻正午陽光正好,前方樹木不多,遮擋不密,日光正將身後人的身影對映在老樹上,老樹太寬,樹身面對容楚那一片可以算是平面,映出窈窕而健美的女體,略有些模糊的,然而依舊能看見一束細腰,一雙長腿,起伏延展,是橫臥蒼茫大地的優美山脈,抬起的手臂接著日光,最鮮明的光亮在指尖點亮,蒼蒼的樹紋裡,寫滿一個年輕的影子。
容楚微微笑了笑。
蒙在眼睛上的那一層布,根本不會對他的視力有任何妨礙,微紅的紋理裡看過去,天地和她,都更美。
身後腳步聲響,太史闌出來,穿著容楚的寬袍,手上溼淋淋的是她自己的衣服,她將自己的衣服在樹枝上攤開,一件一件的烤。
這時候烤鳥和兔子也好了,腿和翅膀全歸了景泰藍,其餘的她和容楚一人一半,沒有調料,烤得也不算均勻,實在不好吃,但包括景泰藍在內,每個人都吃得津津有味。水上歷險漂流到現在,只吃了一點鍋巴,這時候便是烤木頭,他們都吃得下去。
吃完兔子和鳥,太史闌安排景泰藍休息會,自己坐到容楚身邊,容楚閉著眼睛,聽著她的腳步,踩著落葉,不算輕盈地過來,忽覺心中安適。
“怎麼?捨得把衣服還我了?”他笑問。
太史闌不說話,坐了下來,容楚仰面躺著,感覺到屬於她的氣息,很奇特的氣息,說不清是花香還是草香,或者什麼香都不是,那氣味微微有點涼,卻又讓人覺得親近,像帶著煙火的人間氣息,竟然和她自身的氣質格格不入。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坐到他身邊,也是他第一次嗅見屬於她的氣息,以往她走路帶風,沉靜時便有距離,此刻才有機會沉浸在她氣息裡,恍惚間似換了人間。
沒有人說話,他忽然也不想打斷這一刻心情,一雙手忽然伸了過來,解開蒙他眼睛的布,隨即落在他腰上。
容楚身子又僵了一僵,近乎不可置信地抬眼看她,她打算幹什麼?
他寧可相信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