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烈,過剛易折,卻是不好,今日領教了二五營學生一番風采,也讓我有這種感受。光武營學生都是我南齊棟樑之材,教導事務不可輕忽,我看這樣吧,我們西局最近在中州行省查辦五越奸細一案,需要長駐在附近,我們可以留一部分西局精英長駐二五營,協助二五營教學,”她笑看總院,“您看如何?”
當著學生的面,容楚的身份沒公開,她自然徵求總院的意見,總院卻不敢做主,眼角瞄向容楚,容楚微笑,不置可否,總院無奈之下,終究不敢違拗喬雨潤,笑道:“西局精英名動天下,能執教於二五營,是我等之福。”
寒門子弟齊齊色變,都看了太史闌一眼,誰都知道,這明擺著衝太史闌來的,這些人留下來,以後大家,尤其是太史闌,還有好日子過? 喬雨潤見高層無人敢於反對,滿意地一笑,向眾人點點頭,拉著李扶舟袖子道:“扶舟,其餘事體交於他們去做,咱們把沒逛完的那座玉壺峰,再走一走去。” 李扶舟含笑應了,喬雨潤款款走過太史闌身旁,眼角也不瞄她一下。
她剛剛走過去,忽聽見容楚對總院道:“雖說喬大人寬宏,不予追究,但二五營卻不能不給喬大人一個公道,太史闌等學生犯上,應該處罰。” 眾人一怔。面面相覷,喬雨潤也愕然回首。
“我看,眼下每年考練之期也快到了,不如就稍微提前一點,讓他們出營歷練。自然不要尋太舒坦的地方,否則還叫什麼懲罰。嗯……”容楚裝模作樣沉吟一下,“聽說西番在北嚴附近頗為猖獗,那裡臨近西北邊境,民風彪悍,龍蛇混雜,最是鍛鍊人的好地方,就那裡吧。” 總院一怔,只好苦笑點頭。 喬雨潤腳步忽然微微一踉蹌。
她轉頭,眼神裡憤怒一閃而過,正對上容楚笑吟吟看過來的眼。 “喬大人。”容楚不急不慢地過來,笑問,“公道否?” 喬雨潤咬牙,半晌,微笑,點頭。生硬地道:“多謝國公主持公道。” 後兩個字咬得很重,像要將牙齒擊碎。
容楚好像沒聽見那聲齒間相撞聲響,也滿意地點點頭,伸手挑起她下巴,在她耳側輕輕道,“那麼,為了感謝我,記得幫我照顧好她喲。” == 喬雨潤張大眼睛,望定容楚,半晌,忽然笑了。
“國公。”她嫵媚地眨眨眼睛,“真該恭喜您,想不到孫家小姐剛剛去世,您這麼快又有了新歡,太后如果知道,不知該有多開心。”
“太后為什麼會知道呢?”容楚笑得雅緻風流,“喬女官會告訴她嗎?” “您覺得呢?”喬雨潤掠鬢,斜瞟容楚,笑得容光煥發。
“無妨。”容楚深深凝注她,眼神仿若深情無限,“太后會認為那是我在逢場作戲,因為,如果她問起我的新歡,我會向她求娶喬女官。” 喬雨潤掠發的手停在鬢邊,臉色唰地雪白。
“所以,記得照顧好太史闌。”容楚替她攏鬢,神情親密如對摯友,“她掉一根汗毛,是西局拔的;她少一片指甲,是西局啃的;她瘦一斤肉……”他微笑,“西局會少很多肉。” 喬雨潤望定他,胸口起伏,半晌,垂下眼睛,“是。”
容楚微笑,天光在他的笑容裡淡薄,化為漸漸瀰漫的暮色。 四面的人,望著那對竊竊私語的男女,他們姿態親密,自始至終笑容明麗,似一對有情璧人,都覺賞心悅目,連帶緊張的神情也微微鬆弛。 太史闌卻覺得,那兩人周身散發的氣息很陰冷,像這爛漫晚霞黯沉的邊緣。
過了一會兒,喬雨潤終於離去,依舊維持她從容的笑容,只是臉色有點白,她帶走了鄭營副和楊公公,至於她會怎麼處置兩個“案犯”,太史闌沒有干涉,也不打算干涉。
在她的力量還不夠改變更多的現實之前,她會立在原地,學會接受憎惡。 當然,總有一日,她要讓這世界,憎惡她的憎惡。 總院在容楚沒看到的地方,冷冷看了太史闌一眼,隨即也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