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到景泰藍身上的毒,他提到太后時的神情,容楚的眼色越發翻湧深沉。
眼看天色快亮,他讓景泰藍睡下,自己想出門走走,剛走出小樓,忽然一怔。
樓下花牆下,太史闌席地而坐,垂著頭,已經睡著了。
容楚停在她身邊,俯身看她。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她的睡顏,晨間薄薄曦光下,她嘴唇微微翹起,不似清醒時常冷冷抿著,頓時少了幾分犀利冷峻,多了幾分溫潤柔和。
此時他才發現,印象中總感覺她長相堅硬,其實不過是錯覺,事實上她臉龐線條恰到好處,有種少見的宜男宜女的俊美,極黑的眉微微揚起,帶幾分狂野和煞氣,唇卻柔軟輕薄,晨光下靜美如櫻。
這女人,不睜眼睛不說話,還是挺不錯的……
如果笑起來,定有獨特風情,或可勉強稱為美人了……
容楚怔怔凝視著太史闌的臉,忽然無意識地,向她緩緩遞出指尖……
☆、第三十四章 帶刺的玫瑰不能採
他忽然想在那張難得柔和的臉上扯個笑容來看看。
看是否能邂逅另一種的傾國傾城。
然而指尖在觸及她肌膚的前一刻,忽然停住,縮回。
此刻花香正好,而她睡容寧謐,想必沉浸於甜美夢中,這女人難得有安寧的時候,還是……不要驚擾了吧。
他的手指轉到了自己領口邊,解下披風,輕輕蓋在太史闌身上。
他的動作絕對很輕,一個不會武功的人沒可能發覺,太史闌卻立即張開了眼睛!
容楚皺眉俯視她。
很少見人剛轉醒便目光清醒犀利得刀光一樣,這女人是正常人嗎?
“你幹什麼?”太史闌一睜眼,便抽下披風,看也不看往他手裡一塞,“香得發臭!”
容楚挑挑眉——任誰一腔好心卻當作驢肝肺,都難免火氣的。
火氣上來,他卻笑了。
“我幹什麼?”他道,“給你蓋著,這風口睡覺會著涼。”
“多謝關心。”太史闌轉身,“不需要。”
“你是不需要衣服,你需要睡覺。”容楚在她身後道,“睡眠不足火氣大,看著怪難看。”
“不想看你可以滾粗。”
“可我不想滾。”容楚微笑,“還是你去睡覺吧。”
“我不……”太史闌話還沒完,驀然身子一麻。
然後她就被人拎起來——用一根指頭。
容楚微笑著,優雅地、閒適地、自如地,拎著驕傲的太史女神招搖走過小樓,進了房,對著床榻,手指一鬆。
“啪嗒。”太史闌和被褥臉對臉親密接觸。
容楚站在床頭,心想如果不是順便點了她的啞穴,此時她該是怎樣的反應?是不是會冷冷地道:“滾粗?”
聽著不甚愉快,聽不著卻也好像少了什麼似的。
晉國公有點哀怨地撫了撫心口,不知道自己這一刻這種想法叫“賤”。
他瞄著被褥上太史闌的身形,覺得久經鍛鍊但又不會武功的女子就是好,瞧這身材恰到好處,既不像大家閨秀過於纖弱單薄,又不至於像江湖俠女略顯粗壯。半握雙肩圓潤,一線輕弧束腰,真真是精美。
咦……她在幹什麼?
容楚忽然發現太史闌身形似乎有異,一低頭,看見太史闌掌心向下,掌心裡什麼玩意正慢慢凸起來。
容楚掀開被褥,眼睛眯了眯。
然後他拿過太史闌的手,慢慢從她掌心裡摳出一朵玫瑰。
一朵本該生在花牆縫隙間的玫瑰,不知什麼時候藏在掌心,被太史闌袖子遮住,她落下時自然應該壓壞了花,但此刻,這朵花完好無缺,每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