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完美、賢德、溫柔、可愛……集合人間一切優點的女子,她們對她愛戴、懷念、崇拜、敬慕……絕不允許任何人來詆譭她的聲名……她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眼前,那晚牆頭下,掙扎的人體、尖厲的譏嘲、披散的長髮、青紫的傷痕……一閃。
等到人們停歇,她才淡淡道:“那又怎樣?”
室內一靜。
“對,我確實不是邰世蘭,我也幸虧不是。”太史闌眼神諷刺,一捋衣袖。
眾人眼光落在她手臂上,肘間一片淡紅如胎記,眾人目光立即轉向邰夫人,邰夫人眼底茫然,她是繼母,哪裡知道邰世蘭肘間有沒有胎記,但此刻她怎肯認下太史闌,立即道:“你果然不是世蘭!世蘭肘間沒有胎記!”
邰柏長吁了一口氣,他隱約也記得女兒是沒有胎記的。心底的擔憂瞬間散去——這樣的世蘭,是會為邰家招禍的。幸虧她不是。
隨即他便眉頭一皺,“你不是世蘭,那世蘭去了哪裡?你給我老實招來,否則便將你送官!”最後一句聲色俱厲。
太史闌瞄都沒瞄他一眼,“死了。”
……
“是你殺的?”半晌邰柏才震驚地找回自己的聲音。
太史闌注視他有些發青的臉,也許,這位做父親的,對邰世蘭還是有幾分感情吧?只是,也有限得很。
“我不會和你說,我只打算在大堂上說。”她端坐不動,對邰世竹點點頭。後者臉立即白了。
“我邰家是安州總管,我家就是大堂,打斷你的腿,自有分曉!”邰世薇陰惻惻地道。
“你可以試試。”太史闌脊背筆直,“我今天剛贏了你。”
眾人臉頓時白了一大片,這才想起,今天龍頭節鬥豔,這個女子已經見過晉國公,這回要想私下處理,晉國公問起來只怕要惹麻煩。
“雖然這人居心叵測,但是將女子送官,也毀人一生,父親三思。”邰世竹立即開口。
“此事事關我邰府聲譽,送官不宜,我邰家詩禮傳家,自然也不會濫用私刑。請家主慎重。”眾人立轉口風,紛紛贊同。
邰柏環顧四周,夫人和小姐們的臉色讓他猜到了什麼,頓時眼神發直,邰夫人拉了拉他衣袖,兩人轉入屏風後,半晌邰柏出來,老臉發黑。
“你既不是世蘭,自然不能留在我府,請你速速離開,併發誓此生不得將在此之事洩露半句!”
這就是最後的處置嗎?
太史闌無聲抿了抿唇。
邰世蘭……你真不值。
她站起身,拍拍衣角,偏頭對外廳看了看,隔著屏風,隱約可見一個小腦袋執拗地往這邊扭著,若不是被人按住,他大概就要奔過來了。
太史闌眼神微軟,抬手,隔空拍了拍。
一個安慰的姿勢。
廳外,邰世濤眼睛忽然溼潤。
太史闌起身,走過沉默的人群,她沒想到邰家人如此退讓,白瞎了她醞釀半天的殺氣。
不過邰家人最好現在就去祈禱,以後和她不要江湖再見。
人們目送她離去,抿著唇,眼底閃動著奇異的光,邰世竹等人眯著眼,眼神裡充滿被壓抑住的殺機。
先放她走,再殺了她——
眼看太史闌將走出院子。
忽然前方一陣喧鬧,隨即有急躁的腳步聲響起,直奔後院而來,人影一閃,邰林搶入,急聲道:“聖旨到!哥哥快接聖旨——”
好一陣慌亂。
排香案,鋪紅氈,邰柏帶著他有品級的夫人跪接聖旨,其餘人黑壓壓地跪在後頭,太史闌遠遠站在陰影裡,此時人人心中不安,不知道夜半旨意會是噩耗還是喜訊,也沒人理會已經被驅逐的她。
“……著令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