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傷也有,腰側和腿部都已經裹上布條,目前的感覺是清涼的,沒有太多的燒灼感,很明顯用的藥極好。
她摸摸腿,有點擔心以後出現大面積疤痕,雖然在古代沒什麼露大腿的機會,可是留一身疤終究是遺憾的。
不過她記得當時自己身上已經冒出了火苗,為什麼上身一點傷痕都沒有?
她看看放在一邊的自己的衣服,外衣都沒有,想必是燒壞了扔了,只剩下一件銀白色的貼身小裘,就是容楚送的那件。
此刻那小裘完好無損,沒有任何燒過的痕跡,太史闌若有所悟,看來是這小裘擋住了襲向她上身的火焰。
燒傷面積越大越深危險越大,這小裘也算救她一命。
“別太擔心。”容楚道,“你衣服偏厚,又有阻擋,撲出去時身體的力量和被子的力量,將火苗幾乎都壓滅,如果不是你自己身上火油過多,根本不該有任何燒傷才對。”
他皺眉看了看那小裘,很遺憾當初自家老子為什麼不再用點力氣,把配套的褲子也找來送給他老孃?
太史闌倒也不是太在意,她在意是因為容楚,容楚都不在意她還在意啥。
她想起容楚的傷,對他招手,“我瞧瞧你的傷。”
容楚一點也不大男子主義地一揮手錶示“沒什麼”,立即殷勤地湊上來開始解衣服,“好,好。”
太史闌瞟他一眼——喂,瞧傷口你用得著連腰帶都想解麼?
暴露狂!
不過真看見容楚傷口她又不想罵他了。傷口已經包紮,不過還有殷然血跡,位置和心臟極近,只差幾公分的樣子,讓人看了驚出一身冷汗來。
容楚眯著眼,微笑自得地對她道:“來,摸摸,本國公是不是很結實?”
太史闌瞪他一眼——流氓!
不過流氓的心思她也明白,玩笑不過是為了沖淡她的愧疚。
她輕輕拍了拍他的傷口,垂下眼。
“對不住。”
“就知道你要說這句沒用的。”容楚輕輕攬了攬她,“你我之間需要這句話?這是你的錯?”
太史闌不說話,臉貼在他胸膛上,聽他穩健有力的心跳,忽然覺得慶幸。
她慶幸自己足夠強大,足夠清醒,足夠把持得住自己,才能在疤麵人的操縱之下及時醒來,沒有鑄成大恨。
或者,這也是因為,對他足夠……感情?
因為足夠在乎他,記憶裡鏤刻了他的一切點滴,所以操縱狀態才能及時擺脫?
是……*上他了嗎?
她心中忽然一震,覺得歡喜又覺得茫然,有什麼東西撲面而來,讓她的眼眶瞬間漲滿,潮潮熱熱。
她在這一刻澎湃,不知是喜是憂。不知那漫過礁石的海水,是要帶她領略這新鮮天地闊大雲海,還是會將她最終沒頂。
在這樣起伏而陌生的情緒裡,她聽見頭頂上那個傢伙笑吟吟地道:“其實是小傷啊,好得很快的,嗯,如果你親一親,立刻就好了……”
太史闌啪一下把那流氓給推倒在床上。
天殺的!
壞氣氛!
……
糾纏了一陣子兩人才爬起來吃飯,兩人都有傷,只能吃點清粥小菜,鴨腿豬肘什麼的都便宜景泰藍,這小子*吃葷,太史闌總覺得他會是南齊歷史上少見的精力充沛的君主,三歲就能啃掉半隻豬肘,睡起覺來能睡七八個時辰,真是前程遠大。
吃飯時容楚告訴她,東堂敗了,親王和季將軍連夜回國,南齊這邊現在欣喜若狂,極東總督連夜發了報喜摺子,所有官員聯名替她請功。
這次天授大比十分兇險,太史闌做的一切大家都看在眼裡,如果不是太史闌擋了白皎雪的冰劍,在場官員大多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