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稍後過來。隨即是從三品的副總督。其下還有一個位置,也是空著的。之後是前三甲的隊長:慕丹佩,極東行省的皇甫清江,密疆行省的阿都古麗。不過慕丹佩還沒來。
下面的席位足有幾十席,給總督府等級較低的屬員,和前三甲隊長帶來的學生們就坐,也空了不少席位。眾人數數,這明明像是還有一支隊伍的模樣,可是今天請的不是前三甲麼?
再看上頭空的位置,副總督之下那個位置是給誰的?今天雲合城府尹不過來赴宴,那麼還有誰有這麼高的地位?
面對眾人疑惑的目光,極東總督也有點憂慮——太史闌那堆人跑哪去了?
先前太史闌來得早,負責裡面打掃的僕人和正式宴席侍候的僕人不是同一批,先前打掃的人不認識太史闌,此刻也已經交卸了差事去幹別的,這裡自然沒人知道太史闌就睡在廳隔間裡。
極東總督只得命人去找,一邊吩咐稍遲開席。
過了一會兒,慕丹佩到了,一邊匆匆進廳,一邊忙不迭抱拳向四周道歉,“對不住,對不住,剛才不小心在花樹下眯著了,勞各位久等。”
賓客們都哧哧地笑,覺得這位身份極高的大小姐,穿著白衣飄飄飄的仙女裙,卻滿身男兒作派實在有意思,不過好在她天生氣質好,雖然有點古怪,倒還不難看。
眾人紛紛還禮,極東總督對慕丹佩招招手,慕丹佩一個箭步躥上來,笑吟吟地道:“我就知道世叔不會怪我的。”眼光一瞄座位,道:“國公還沒來嗎?”再一看對面還空著一個座位,愕然道:“這位置……她?”
她後一句聲音低,別人都沒聽見,極東總督點點頭,暗佩這世侄女腦袋還是滿靈光的。
慕丹佩卻傻傻地坐下來,猶自在思考這位次是怎麼回事。
這位大小姐一回京就接了帶領麗京光武營出京的任務,麗京的人眼睛長在頭頂上,向來瞧不起外地鄉下人,太史闌再大名聲,他們也不會推崇,所以慕丹佩並沒有聽說過太史闌太多事,也不太清楚她的身份,只知道雲合城長街的衝突,以為她是二五營的隊長而已。
慕丹佩坐下來還在思考,自然沒有和別人打招呼,她風風火火地進來,聲勢奪人,所有人都被她吸引注意力,已經讓“情敵”不滿,此刻坐下來又不打招呼,更讓她身邊的阿都古麗覺得難堪,臉色一沉,道:“慕小姐好大架子。”
這位密疆行省總督千金,在眾人擁衛中,要端著上位者的架子,不肯多說一句話,單獨一個人的時候,才顯出性子中的稜角來。
她本就對位次不滿——憑什麼慕丹佩在她之上?她排最末?難道她連那個皇甫清江都不如?還有上頭那個位置是給誰的?
密疆行省半自治,向來不太服朝廷管轄,和朝廷來人共處時,也習慣要高上一頭,自己覺得不讓比漢人低了去。此刻阿都古麗脾氣一犯,冷冷瞧著慕丹佩。
慕丹佩瞧也沒瞧她一眼,悠然用布巾擦自己的筷子,道,“架子不是自己擺出來的,是人給出的臉面。這種場合,安分些,莫丟了自己臉面。”
“慕丹佩!你這話什麼意思!”阿都古麗粉臉漲紅,小小尖尖的鼻子,都似乎亮了起來。
底下密疆行省那些彪悍學生,立即拍桌站起,佩刀撞得桌子咣噹響,對面麗京總營那些學生不甘示弱,也嘩啦一下站起,怒目而視。
這兩個女人,剛一見面,就對上了。
極東總督眼睛發直,他早知道比試場三女爭夫的軼事,這也是極東官場的笑談,為了不引發麻煩,他還默許了三個棚子在場外的搭建。可是笑談在平時那叫調節氣氛,在這個時候就是麻煩。
明知道是麻煩,可這客還不能不請,極東總督內心吶喊,只希望天上掉下個猛男或者猛女來,好讓他安安穩穩請完這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