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聲,很滿意的樣子。
“既然你都來了,怎麼好讓你空跑一趟呢。”他嘆一口氣,“但我不是故意刺激你。太史,我想過這個問題。如你所說,我長了招蜂引蝶的臭皮囊,這些事兒免不了。我可以一一解決,不讓這些事有機會到你面前。可是如果事情全被我擋了,你對這種情況一無所知,那將來如果有些人心機特別深沉,手段特別狡猾,你會不會因為沒有準備而上當?你很聰明,也善計謀,但太喜歡簡單直接,你可以戰勝很多事很多人,但我怕你對陰柔奸狡之輩估計不足。”
他輕輕給她按摩頭頂穴位,以免她早晨醒來宿醉頭痛。
“所以我覺得,偶爾讓你見識下這些女人也好。瞭解一下她們的野心,她們的貪慾,和她們行事的風格。南齊的男人瞧不起女子,覺得她們是附庸,我卻覺得,女人是天生的陰謀家,她們心思細膩而心機深沉,如今只是給她們的機會太少,只要她們擁有權力,善用她們的天賦和身體,男人往往落於下風。”
他語氣感嘆,似乎想到了其中一個具有代表性的女人。
“今晚是個意外。我沒有想到你會參加這個宴會,如果你不來,我也會在今晚令她們三人死心,你來了,當然是意外之喜。”他唇角微微揚起,覺得今晚的太史真是威風極了。
“我容楚從來不是一個懦弱自卑的人。你太史闌對我心意如何,我知。扶舟世濤,於你更像知己,容楚除非是陰私苟狗之輩,才會嫉妒阻擾你對他們用心。”他撇了撇嘴,“不過還是要注意分寸的啊,我只是說得好聽而已。”
“至於國政朝爭,有沒有我你都會捲入,這個就不要推我身上了。身份地位,階層鴻溝——你太史闌真的在意過?鴻溝再深,你也能搬山來填。地位再高,你也能踏雲而上。我都不在乎,你真的在乎?”
“還有那家族紛爭,世家媳婦……”他笑了笑,滿是不屑的。
“我是晉國公,國公府是我的,你若是我夫人,國公府自然也是你的,你我的地方,什麼時候輪到別人說話?”
他微微一笑,拍了拍太史闌的臉,冷哼一聲,“瞧那張牙舞爪樣兒,很想揍我是吧?怎麼不揍啊?揍啊,我就躺這等你來揍啊!捨不得是吧?”
太史闌咕噥一聲,在他身上舒服地翻了個身。
容楚籲出一口長氣,他也很少一次說這麼多話,然後也發覺,說出來很痛快。
身居高位者謹言慎行。萬言萬當不如一默。偶爾傾瀉一下,快意自生。
說完了,不想再說了,他只想靜靜體味她此刻的體香,帶著淡淡酒氣的甜蜜呼吸就在他胸前,拂面而過,屬於她的楊柳春風。
而她的彈性如此分明,起伏轉折,都契合他身體的弧度,他感覺到胸前微微的顫動和溫熱,兩團小小的火。
不過他此刻並無綺念,只想體驗她甜美的壓迫,醉酒的太史闌如此可愛,他想將這感覺留得久一點,再久一點。
他伸開雙臂,抱緊了她,舒舒服服閉上眼睛。
太史闌趴在他胸膛,側著頭,不長的黑髮流水般披下來,被他的手指溫柔地挽住。
她在睡夢中,和他同時發出一聲愉悅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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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太史闌酒醒了。
然後她好像什麼都忘記了。
“啊?昨晚我喝醉了?昨晚我喝酒了嗎?我明明喝的是白水。”她端坐屋內,眼神清晰。
據趙十三龍朝以及終於趕回來的火虎等人仔細觀察,一致認定,太史大人言語清楚,目光堅定,果然今天清醒了,果然昨天是醉了。
可憐那些倒黴蛋,硬生生給一個醉鬼折騰慘了。
這個論調,容楚也聽見了,不過換他嘴角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