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楚瞟一眼屋頂。
八成這些傢伙猜到自己會在房內和太史闌親熱親熱,有心放這個傢伙進來,好讓他親眼見乾柴烈火,傷心而退吧?
容楚覺得護衛們行事深得我心。不過有一點還是錯了,眼前這位,驕傲卻又古怪執拗,想他知難而退怕是不太容易。
果然司空昱陰沉著臉,從窗戶翻進來,先是一把推開容楚,嫌惡地道:“趁她病欺負她,你有臉不?”隨即又抓過被子蓋在太史闌身上,道:“大老遠跑來看你,就看見你正事不幹!蓋好!小心著涼!”
太史闌把被子從頭上抓下來,第一次對世子爺有了一種哭笑不得的心態——罵他吧覺得太過,不罵他吧,實在嘴癢!
司空昱卻覺得自己好委屈的,他住得遠,聽說今天城內的事,趕緊跑來看太史闌,誰知道一來,就瞧見那女人和那混賬容楚在床上廝混,還主動挨挨擦擦。
這要換他以往的性子,必然要責她不守婦道,放浪無行,可是和太史闌相處過一陣子,他已經摸清了這女霸王的脾性,這話一說出來,他會立即被掃把大力掃走。
世子現在也學聰明瞭,要想能在太史闌面前多呆一會兒,丈夫架子是不能擺的,只能關心她,再關心她,太史闌對善意敏感,她只有這時候會心軟。
把這兩人拉開,他氣平了些,一眼瞧見桌上還沒怎麼動的菜,香氣撲鼻,激得他肚子咕嚕咕嚕一響,頓時覺得好餓。
吃!
吃掉容楚精心為太史闌準備的東西!
不讓情敵愉快,是每個情敵都應該具備的優良素質!
司空昱毫不客氣,坐下來就開吃,除了那罐雞湯,他知道是給病人補養外,其餘左右開弓,筷下如飛,頃刻一掃而盡,連韭菜湯都被他蘸饅頭吃光。
太史闌和容楚目瞪口呆……
直到桌上盤子掃盡,太史闌才直著眼睛問他,“這個……吃飽了?好吃不?”
司空昱摸摸肚子,答:“剛才都什麼菜?”打了個飽嗝,道,“怎麼韭菜味道好濃!啊,我最討厭韭菜!”
國公爺的臉黑了。
太史闌忽然想以頭搶被……
司空昱滿臉不快地站起來,想必對誤吃韭菜很不滿,順手往雞湯裡空投了一樣東西,他動作很快,容楚都沒能來得及阻止。
隨即他把雞湯往太史闌面前一推,道:“放了毒藥,你*喝不喝。”
太史闌忍不住一笑,司空昱嫌棄地看著她,道:“你知道你最近醜成什麼樣了?一笑都有皺紋了!”
太史闌笑容展開一半,眼珠子瞪起來,思考要不要招呼人把這個更年期提前的傢伙叉出去?
容楚這時候倒不急了,施施然抱臂瞧著——自作孽不可活,世子,等叉吧。
然而太史闌隨即還是把那個笑容笑完,把碗推了推,道:“來碗湯喝。”
司空昱立即不橫眉了,不豎眼了,更年期也縮回去了,立即拿了只碗,還曉得取些熱水洗了洗,親自給太史闌舀了一碗雞湯。
容楚瞧著,覺得把這傢伙拔毛做成一盅湯似乎也是個好主意?
太史闌才不會給這倆大打出手的機會,就好像沒看見司空昱滿臉“我餵你喝”的暗示,接過碗自己喝了個乾淨。司空昱有點失望也有點慶幸地嘆口氣——太史闌還是不給親近,但好歹給了信任,這也算個進步吧?
吃喝完了收拾桌子,容楚笑吟吟和司空昱商量,“麻煩世子叫人來把這些收拾了。”
“為什麼我去?”司空昱下巴一抬,“我是客。”
“我要給太史闌洗手擦身。”容楚笑得柔和。
司空昱大眼睛一瞪,駭然望著太史闌,一句“不守婦道”險些又要出口,深呼吸三次,才咬牙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