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闌心想這也正常,牆被拆了,在補好之前,喬雨潤怎麼能放心?必然要看守著這邊的。
好在剛才司空昱拎她上樹動作很快,樹蔭又濃密,沒被發覺。不得不說司空昱武功極好,尤其輕功,太史闌感覺不在容楚和李扶舟之下。
能帶領東堂參賽者遠赴有敵意的異國,怎麼能是弱手?
“還有那邊。”司空昱的目光投射到更遠的地方,“後門,有人在集結,似乎要出去,一大隊一大隊的西局探子,都換了袍子,袍子下都有武器……”
他此時心神微分,已經忘記遮掩自己微視的能力,太史闌也不拆穿,因為這個訊息太重要,“西局探子在後門集結?還換了衣服?這深更半夜的要幹什麼去?”
“那個姓喬的女人出來了。”司空昱眯著眼睛,“咦,先前和她說話的那個高手到哪去了?還留在屋子裡嗎?嗯……她往後門方向去了……她到了……她似乎在對著西局探子們訓話……手指著……指著西南方向。”
太史闌皺眉聽著,心中想著西局後門位置,西局後門那裡往西南方,有哪些重要建築或要地,是大牢嗎?
……
她忽然腦中電光一閃,霍然站起,隨即將手向司空昱一伸。
“帶我下去,不要驚動任何人!”
司空昱正在專心檢視那頭景象,不妨太史闌的手,忽然直接抓住了他的手。
他驚得一怔,下意識想甩開——這麼多年,他沒讓任何女子,觸碰過自己。
他還想拒絕——這麼多年,沒有人可以這樣命令他。
然而他最終沒拒絕也沒甩開手,甚至沒有問,手指一緊,已經攥著太史闌,風一般飄起,越過樹梢,回到了院子裡。
太史闌一落地立即鬆開了他的手。
司空昱卻立在原地,有點怔怔的。
剛才牽手,不過短短一霎,從樹的梢頭,到月光盡處。
他卻忽然感覺震撼。
這冷峻的女子,手掌竟然如此細膩柔軟。
剛才那一霎,他幾乎以為自己握著了軟玉飛雲,一團在手裡,從指尖到心底都熨貼。
這感覺因為極為短暫,對比強烈,而分外牽念綿長,難以忘懷。
太史闌已經往屋子裡走,一邊走一邊吩咐蘇亞,“召集所有護衛,立即回府。另外,讓典史儘量抽出今晚在昭陽府值夜的兵丁,稍後也趕往我的住處。”
想了想又道:“令推官出公文,蓋上代府尹令,去城西調府兵。”
蘇亞微微猶豫,城內有上府兵駐紮,但是上府兵不是一個同知可以調動的,代府尹也不行,只有總督有權,還得限定在一定數量內。
“就說有盜匪夜闖太史同知府邸,要滅人滿門。”
蘇亞抿抿唇,“是。”
司空昱聽著倒一驚——這女人膽子太大了,這話也能隨便亂說?這樣是可以調出兵來,但萬一不是這情況,她必有大罪。
還有這個女護衛也是,這麼大的事,連一句質疑都沒有,也這麼平平淡淡應了。
他在一邊聽得百思不得其解,這邊兩個女人若無其事。
“府兵你讓他們去調,到時候以煙花為號。”
“是。”蘇亞應了,看著太史闌平靜卻嚴肅的眼神,忍不住要問,“我們府裡……”
太史闌指了指隔壁,“西局有異動,往西南方向去,西南方向沒大獄也沒重要衙門,只有我的屋子,不過我目前只是猜測他們要夜闖我的府邸,所以我的人先回去。後頭的準備,在沒有證據之前都不能鬧大,一切以訊號指揮。”
“是。”
雷元把馬已經備好,太史闌上馬便走,她傷勢還沒完全好,但此刻也等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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