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時上報朝廷,帶領諸位僚屬夙夜匪懈全力救災,及時清理河道加固其餘堤壩,安置受災百姓,諸般事務,周全周到,得朝廷嘉獎!得康王賞賜!你竟然敢在此胡言亂語,妄論本府失職,你這是在汙衊本府,汙衊北嚴所有盡忠職守的僚屬,乃至藐視王爺,藐視朝廷!”
“那就藐視。”太史闌薄唇如線,一抹輕蔑,“被傻叉騙了的傻叉。”
……
“太史闌!”張秋遇見這種膽大包天油鹽不進的貨,氣得兩眼發暈,只好再轉話題,“你敢說我們失職?你作為典史副手,沂河潰壩,全城救災,所有府員都全力以赴時刻,你在哪裡?”
太史闌淡淡瞟了他一眼瞟了他一眼,腳尖一踢已經昏死過去的金正,“問他。”
“本府誰都不需要問。”張秋獰笑,“本府容忍你太久了,今天你自尋死路,你雖狂妄無禮,本府卻還要按規矩行事,你自己束手就縛吧。”
“火虎!”太史闌理也不理他,後退一步,“有沒本事讓他閉嘴?”
已經被砸掉鎖的火虎,鬆了鬆筋骨,一笑白牙閃閃亮,“有!”
“太史闌,你竟敢私放重犯,指使殺人!”
“錯。”太史闌抄起袖子,“這叫明放,唆使。”
火虎哈哈一笑,一把推開兩個攙扶他的百姓,躥了過來。
“保護大人!保護大人!”一群官員驚慌失措,跌跌絆絆護著張秋向後便逃,下府兵們湧過來,將府門嚴嚴實實擋住,嚴陣以待。
火虎縱身而起,掠過太史闌身邊,太史闌一轉頭一把抓住他袖子,急促地道:“帶我們幾人走!”
火虎一怔,難為這人素來靈活多變,瞬間明白了太史闌的意思,嘴角一扯道:“好!”一邊身子繼續做出向前衝的架勢,一邊伸手抓住了太史闌,隨即向後急退。
向前的人影倒躥向後,速度太快攪動一陣迴旋的風,火虎拉著太史闌退到蘇亞和陳暮身邊,一手抓住陳暮扛在自己肩上,一手拖住了蘇亞,低喝:“走!”
他這一下動作太快,下府兵在府衙門口密密佈陣,都在防著這出名的江洋大盜刺殺府尹,不想他和太史闌以進為退,轉眼縱出人群。
百姓們心有靈犀,人群呼啦啦讓開一條道,讓他們進去,等四人鑽入人群,又呼啦啦聚攏來,將四人淹沒。
府兵們面面相覷,完全跟不上趟,不知道是追好還是繼續保護大人們好,張秋從府兵縫隙中探頭一看,氣白了臉,大叫:“追,追呀!”
府兵們衝進人群,但是面前滿是老弱婦孺,這裡叫“娘啊娘啊我好怕呀!”那裡叫“哎呀別踩著了我孩子!”這裡老太太靠在人身上氣喘吁吁抓住你袖子“兵爺,莫踏壞了我要賣的果子。”那裡老頭子跌跌撞撞拖著擔子慢慢走著擋路……雞飛狗跳,人聲鼎沸,府兵們在人群裡滿頭大汗鑽來鑽去,哪裡找得到幾人影子。
“反了!反了!”張秋的一張白臉,今天始終就沒處於正常顏色,扯著嗓子大吼,“跑得了一時跑不了一世!給我去她住處搜查!文書!立即下全城海捕文書,懸賞捉拿!立即上報西凌行省,請求總督下令處置!”
“是!”
“不行,我親自去!”張秋心裡咚咚地跳著,總覺得煩躁不安,他不怕太史闌在這府衙門口撒野,越撒野,犯錯越多,他拿到的把柄越多,置她於死地的可能性越大。但他卻怕太史闌跑掉,怕她直接出了北嚴,聯合她的那幫同學,告上西凌行省,乃至告上京城,讓他給政敵捉了把柄去。
“府兵!封鎖城門,現在任何人不許出入,調集全城軍隊,給我務必搜捕出這四人!”
“是!”
張秋匆匆上了轎,忽有一人快馬而來,滿身灰土滿頭大汗,看起來十分狼狽,這人老遠就滾鞍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