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楚霍然睜眼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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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讓你們給畫添上內容,你們會畫什麼?”
一個問題問愣了在場所有人。
添什麼?
這畫已經畫得相當不錯,背景宏大、構圖完整,用色協調,筆觸雄健,不過寥寥幾筆,一個側影,便將太史闌的風神氣質傳神描繪,畫師功力了得。非對人物揣摩良久不能為,現在已經有流言在說,畫師也是太史闌的崇拜者。
而這兩位高手,雖然年輕有為出身名門,可也不見得會比這畫師更強吧?
擂臺上兩人面面相覷,太史闌唇角一勾,“不需要你們畫,只要告訴我,你們覺得畫上還適合添什麼?”
兩人這才鬆一口氣,於定笑道:“如此甚好,剛才雷兄險勝我半招,那便讓雷兄先來吧。”
邰世濤和太史闌都暗中點頭——這人人品不錯。
“好呀,我是粗人,叫我畫畫不來,說還是能說的。”雷元大笑,上前認真看了一會畫,又探頭對太史闌看看,道,“要我說,這畫上還差一把劍。”
“嗯?”太史闌雙手交疊,瞄著那畫。畫上女子側首向山巒,披風飄舉,確實沒有拿武器。
“她英姿颯爽,坐鎮城頭。”雷元道,“萬千西番,俱在腳下,這樣英風烈烈的女子,手中怎麼能沒有劍?無劍何以動天下,何以馭千軍,何以令八方?她當一劍在手,鋒指番賊,如此,才可為這畫,這人,這皎皎風神增色。”他大笑,“太史姑娘,以為然否?”
“嗯。說得好。”太史闌點頭,雷元神情歡喜,卻聽她接道,“說得好劍。”
雷元一愕,不知道她什麼意思,太史闌已經看向於定。
於定也在打量太史闌,他不似雷元粗豪,性情謹慎,今天來之前,就是真正打聽過內幕,知道選護衛是假,為太史闌尋個如意良伴是真,他放下世家子弟身份,親身來比試,是實實在在奔太史闌而來。
於定是隴西名門,家大業大,分支眾多,普通子弟在於家很難出頭,所以除了自身建功立業考取功名之外,娶個出身背景雄厚的妻子,也是一個提升家族地位的途徑,只是於定自身是庶出子弟,很難聘得一門好親事,低了他看不上,高了他攀不起,以至於蹉跎至今。
所以他聽見這事兒,立即趕來,之前他已經打聽過太史闌出身,得知她無父無母,孤身一人,這一點雖然不合他意,但孤女也有孤女的好處,清靜少牽扯,何況這女子心性不凡,馬上就要飛黃騰達,若能得她為妻,自然風光無限。
此時他細細打量太史闌,覺得這女子雖然不算真正意義上的絕色,但多看幾眼,自能發覺她不同於別人的清亮,她的所有線條都是緊緻的,不同於大家閨秀的纖細柔美,也不同於江湖女子的過於硬朗,有種收放自如的美,像滿蘊力量的海,讓人感覺投身其中會被那般的冷而激越的力道彈開。
這樣奇特的女子,確實很能引起男人的征服欲。
太史闌始終坐在擂臺後側,兩人都只能看見她一個不太清楚的側面,於定有點遺憾地轉開目光,看看頭頂的畫,也是一個側面剪影。
“我想。”他忽然心中一動,笑道,“這幅畫已經是精品,已經什麼都不缺,真要說還缺些什麼的話,應該是畫出太史姑娘的眉目。”
邰世濤哧哧一笑,笑完了揉揉鼻子,忽然覺得心裡有點酸溜溜的。
太史闌神色不動,“哦?”
於定興趣盎然地望了她一眼——果然是個冷美人!
“劍也好,刀也好,其實都太過冷硬,這畫上已經有雄關如鐵,蒼茫山色,太史姑娘臨風而立,英姿灑脫,再加上一柄劍,畫面未免顯得過於生硬。”他存心討好太史闌,笑容越發柔和,高聲道,“所以在下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