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紀屬下的精英執法隊隊員們卻也在面面相覷,他們是執行少帥命令的暗殺隊,擅長潛伏和暗殺,並不參與作戰,這次來也是一個十人隊,一路潛伏而進,自然不是他們乾的。
不過這些人這時候回想起來,也覺得這一路闖進來太過順利,他們本來是打算悄悄穿城而過,並不驚動任何西番士兵,進入北嚴內城,殺掉太史闌的,結果在接近耶律靖南主營附近,發現有亂象,且護衛人群空虛,臨時起意想要刺殺西番大帥,立個大功才衝了進來,不想竟然在這裡遇見太史闌。
那現在在外面作戰的是誰?城內四面火光,敵人竟然從四面八方進行攻擊,一定人數不少。
這幾人對視一眼,不管來的是誰,總之都是己方,沒什麼好擔心的。
“拿下他們!”耶律靖南強忍痛苦,拔出腹中金劍,匆匆做了包紮,一邊指令手下護衛留下包圍這一群人,一邊帶人轉過廳堂——他沒空在這裡追究,他要出去指揮作戰!
耶律靖南的護衛包圍上來,天紀那幾個刺客眼珠一轉,忽然道:“我們來是要殺太史闌,和我們比起來,她才是你們最大的敵人,你們罷手,讓我們殺掉太史闌,然後我們自會退走,不插手此間戰事,你們也少犧牲幾人,如何?”
那群西番士兵對視一眼,剛才刺客到來那一劍他們也看見了,自知不是對手,實在沒必要拿自己小命去填,都默不作聲向後退了退,散開包圍。
天紀屬下那幾個暗殺隊員哈哈一笑,提劍向太史闌逼去。
太史闌望定他們,眼神中並無畏懼,忽然啞聲道:“天紀少帥?紀連城?”
“你是要記住少帥名字,好將來下地獄參拜嗎?”領頭男子笑道,“也無妨,不過怕你得等最起碼一百年。”
太史闌不說話,望定他。
她滿臉沾著自己的鮮血,越發襯得眼神黝黑,因為長久沒有好眠,黑色瞳仁四周泛著幽幽血色,似一簇簇飛舞的烈焰,她看人的眼神專注、堅定、充滿恨惡和殺氣,先前的悲憤已經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殺意,鋼鐵般,銳利地逼了來。
就是這些人。
就是這些無恥、無用、無情、而又偏偏竊據高位掌握他人生死的人。
就是這些內心裡藏滿陰私骯髒,只會崩毀而不能重建,卻又不願他人重建的人。
憑什麼想要抹殺她?憑什麼?
那領頭人原本嬉笑自若,頭一抬接觸到這樣奇特而可怕的目光,殺人如麻看管生死的人,竟然也心中一凜,忍不住倒退一步。
隨即他驚覺自己的失態,定定神獰笑一聲,上前一步,舉刀劈下!
“呼!”
驀然廳堂裡捲起一陣風,風聲自地上起,轉眼就越過那群刺客,風聲裹著一條修長的影子,暴起的剎那就已經抵達刺客的背後,隨即橫肘一擊,擊出的肘影因為太過兇猛,瞬間凝結成實影,砰然一聲,那刺客如被重錘擊中,生生被這一肘擊得飛起,噗地噴出一口混雜著內臟碎肉的鮮血,啪地撞在了牆上,嘩啦啦一陣煙塵瀉落,牆上生生被撞出一個人形的洞,而那人竟然還嵌在牆內,竟然因為撞入得太深,沒有掉落!
廳內一霎那陷入絕對的寂靜,那是震驚和恐懼的情緒集合,人們定定地看著那人的後背——已經塌陷下一個拳頭大的深坑,可以想見,這人內臟一定全部碎了!
太史闌仰頭注視那人,她今天也算見識到了,什麼叫“一巴掌拍你到牆上,摳都摳不下來。”
“砰。”打出那兇狠一肘的李扶舟,停也不停,一個轉身,手中忽然多了剛才刺客的劍,他扭身,錯步,藍色的寬袖翻飛而起,劍光如流星,剎那自袖中穿出——
“咻咻”兩聲,雪亮劍光直直延伸如絲絛,瞬間擊中衝在最前面的兩人,濺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