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還不知*人死訊的楊成,花尋歡就覺得連心都揪了起來。
二更的時候太史闌去睡了,不聽花尋歡勸阻,要和兩個孩子睡在一起,婆子們覺得不妥,回報韋雅,韋雅只道:“那是太史總督的孩子,你我無權干涉。”
花尋歡也只得看著太史闌把孩子一個放在胸口,一個放在肚子上,用一種詭異的姿態入睡。
太史闌沒有奶水,兩個孩子都胃納很小,一個時辰喝一次奶,為了保證奶孃的休息,總督府安排了三個奶孃。這樣太史闌就幾乎沒法睡覺。
她也不打算睡了,兩天,二十四個時辰,分分秒秒,她都不想浪費。
花尋歡本來應該睡在自己的院子,今晚太史闌卻將她留下,道:“你睡我隔壁吧。”
花尋歡自然答應,但睡下之後卻覺得有些奇怪,太史闌平日裡並不要人睡在附近,今晚一反常態,是為什麼?
想起外院柴房裡還關著雷元,她又是一陣煩躁,忽然想起明日雷元就要送官,今晚……會不會出什麼事兒?
這麼一想的時候她便睡不著,悄悄起身出了院子,今夜月光明,一路霜白,她經過前院後廚房史小翠埋骨地時,心中哀悽又苦痛,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隨即她就似乎看見一條黑影一閃而過。
隔得還遠,月光又極盛,反而影響視線,她不能確定,趕緊掠過去,四顧之下哪有人影?
這誰半夜三更出現在史小翠出事的地方?難道是……
花尋歡一凜,匆匆地向前院柴房趕去,果然遠遠看見一條影子,閃進了柴房。
她掠過去,輕輕翻上屋簷,掀開一片屋瓦,就看見底下兩個人影。一人被鎖鏈捆著,是雷元,一人蹲著,手中寒光閃耀,看身形是於定。
花尋歡心中一緊,眼前一黑,難道……
隨即她聽見兩人對話。
“於定……”雷元的聲音有詫異有不安,“你為什麼……”
“別說話!”於定低聲道,“我給你帶了柄好刀,能砍斷這鎖鏈,盤纏食物我給你帶來了,你馬上走。”
“你……”雷元神情激動,“你信我是冤枉的!”
“信!”於定斬釘截鐵,“兄弟一場,你的為人我信得過。”
雷元一震,這粗豪的漢子聲音也有了哽咽,“老於……多謝你……我……我……”他慚愧地低頭,“我原本還想著,我沒殺,或許可能是你,看你沒給我求情,我更懷疑你……我該死!你……你原諒我!”
“你這麼懷疑是對的。”於定低低地道,“看起來這事非你即我。其實我不這麼認為,東堂在此地經營已久,要想在府裡安排一些人實在不難。我沒替你求情是因為知道大人的性子,她決定的事情什麼時候更改過?與其求情勞而無功,不如直接放走你。”
“謝了,老於。”雷元哽咽。
“別謝我,也別怪總督,這事兒她也很傷心,等氣頭過了,咱們慢慢地解勸著,你也就能回來了。你在外頭要小心,如果有機會,也查查殺小翠的兇手,她死得慘哪。”
“回來不回來不重要了。”雷元心灰意冷地道,“但我一定要殺了那個兇手,給小翠,也給我自己報仇!”
“我信你。”於定終於磨斷了鎖鏈,“好了,我已經調走了這個時段巡邏的護衛,你快走吧。”
“兄弟!”雷元握緊他的雙手,“謝了!”
他語聲誠摯,屋頂上花尋歡眼眶慢慢紅了。
此刻她心中亦溫暖湧動,為於定的兄弟情義,為他對朋友的無條件信任,也為自己不曾看錯了人。
第一眼她就喜歡上這個翩翩少年,只是可惜他當時衝著太史闌而來,她算是個有精神潔癖的,自然不會再有什麼心思。倒是於定,後來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