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披頭散髮,水淋淋地大喝。
“尼瑪,混賬!等我找出你來,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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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上的人原本忙忙碌碌,驅船的驅船,救人的救人,忽然看見一個人破水而出,晶光四濺,正驚歎這衝出來的姿勢好帥,好強大的水性,隨即便聽見這麼一句殺氣騰騰又莫名其妙的話,頓時傻了。
再一看,這水神一樣躥出來的傢伙是太史闌嘛,全身水流如披風,倒是威猛霸氣,就是臉上的表情和顏色看起來有點不搭調。
此時晨曦方露,一線日光穿透雲層,正射在這一截河面上,將太史闌周身的水流勾勒渲染如淡金色披風,雲煙般在周身飛騰。。
那一片亮眼的淡金色之中,她的臉頰卻是微紅的,沾染了水珠便晶紅髮亮,眼睛也是亮的,沾了水汽的霧濛濛的睫毛也沒能遮掩這般的亮,三分殺氣三分惱怒三分羞意,看起來婉轉流波,靈動無限。
眾人都呆一呆,沒見過這樣的太史闌,也沒見過這樣的眼神。忽然都覺得眼前的人美得出奇,人間天上無與倫比,尤其那雙眼睛,那樣在河面上一掠,整個天地都似乎只剩下她眼波,連那般華麗的日光彩霞都瞬間退避。
這感覺只是一霎,隨即太史闌爬上一艘趕來援救的船,眾人再看看她利落的動作,爬上船時和男人一樣把袍子一甩,忽然都覺得自己剛才眼睛有病。
不過人群裡還是有個人眼睛一亮,露出狐狸般的眼神,用別人聽不見的聲音喃喃自語,“她還是練了?這是……練成了?”
太史闌坐上船,臉上表情慢慢恢復,眾人此時也都援救完畢回來,好奇地瞧瞧她,覺得似乎和先前有些不同。
剛才眾人下水救她,卻沒找到她,眼睛一眨她自己衝上來了,不過沖上來那姿勢,不像游出來的,倒像有人在水底把她頂上來的,其他書友正在看:。
“大人。”蘇亞問她,“剛才是誰救你的?”
“我也想知道。”太史闌眼睛在人群中搜尋,剛才救她的人不止一個,而且可以確定不是她的護衛,這年頭真是奇怪了,個個都是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鋒。
此時每條船上都亂糟糟的,忙著安置先前落水的人,下水救人的人也一批批地爬上來,大家都**的,神色驚惶未去,大聲談剛才那猴子的不靠譜,個個神情自然,實在看不出那水下耍她的傢伙是誰。
原本以為一落水,某人就要現形,誰知道人家如果真心不想給她知道,她還就真不知道。
太史闌略有挫敗感,隨即振作起精神——走著瞧!穿上馬甲我就不認得你了?小樣!
“大人,你的大氅呢?”蘇亞想找東西給她禦寒,才發現大氅不見了。
太史闌哼了一聲,實在不好意思回答說大氅給某個醋罈子搶走了。
他是不是想搶很久了?
他是不是對她瞞著他去幫李扶舟很有意見,所以要給她個教訓?
“大概順水流走了吧。”她嘆息一聲。
“還好大人你貼身有那小裘,那也是水火不傷的,裡頭應該沒溼。”
太史闌又哼了一聲。
蘇亞有點奇怪地瞧著她,不明白一向冷靜的太史闌怎麼忽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小船繼續前行,這回沒再惹事,猴子們也知道同伴不靠譜,後來撐船便很賣力,又過了九曲,便看見陸地。
不過陸地上不是想象中人流來往,雄偉壯闊的武林大會場地,還是河灘和山。太史闌皺眉——難道還要趕路?
武林大會的地點選得可真隱秘,路程也許不算遠,卻週週折折,走一段陸路,再走一段水路,保不準還要走一段陸路。
他們上了岸,猴子們撐著船向一個山坳裡去了,太史闌正在找接應的人,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