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阻,終究沒能趕上容楚的腳步,只得攜著聖旨再回宮請罪,隨後宗政惠命人帶著聖旨出京去追,並命沿路府縣一路攔截,至於追到追不到,攔不攔得下,能在什麼地方追到攔下,就看他們的運氣了。
而此時,三公已經光速駕臨昭陽城——章凝以最快速度飛鴿傳書,三公收到後無比震驚,當即商量後,也贊同了章凝的意見,隨後大司馬宋山昊,大司徒席哲連夜進宮,也不知道兩位大佬和太后說了什麼,總之最終他們拿到了太后關於徹查龍莽嶺案的旨意,連夜快馬奔赴西凌昭陽,而景陽宮燈火一夜未熄,有人聽見東西被大力摔碎的聲音。還有人聽見太后尖聲道:“……一個個都背叛我!他竟然去玩妓女……讓他滾——”
至於這個“他”是誰,沒人知道,也沒人敢猜。
刑部尚書還在路上,大司馬大司徒已經動用了最好的千里軍馬,奔到了昭陽城,兩日後一大早,太史闌一開門,就看見兩個滿臉黑灰,鬍子打結的老頭,從馬上滾下來,把她擠到一邊,張著雙手,連聲招呼都沒打,狂奔進她的府裡,連聲道:“章凝呢?人呢?快!快!我們要見人!”
一群晨起掃地的衙役護衛兵丁,抱著掃帚傻傻地看——哪來的老瘋子?
兩位大佬正急得跳腳,忽然一個聲音清清冷冷地傳來,“大司馬,大司空,兩位大人,早。”
兩位大佬一轉頭,這才看見太史闌。
太史闌揮揮手,示意所有人退下,才不急不忙走過來,“兩位大人太心急了,真是令人驚訝。”
兩位大佬瞬間醒悟——章凝傳來的訊息太震驚,兩人急於見到人,查證真相,倒顯得過於心急,落在有心人眼裡,會引起疑問的。
“你是太史闌吧?”大司馬宋山昊點點頭,“很好,很審慎。”
大司徒席哲十分沉默,也沒有露出讚賞之色,眼神冷漠而又有點警惕地盯著太史闌。
太史闌才不管這些大佬怎麼看她,把他們帶進章凝的書房,睡眼惺忪的景泰藍也被抱了進去。
她站在外面,聽著很快裡頭砰嗵砰嗵,大抵老場景又重演了,如此這般來上幾回,景泰藍便可成為爺叔殺手了。
過不了多久,門開啟,三位大佬居中而坐,已經恢復了平靜和莊肅。
景泰藍坐在一邊吃糖,這幾天他纏著章凝給他買零食,整天眉開眼笑,太史闌覺得,隔代親這種事果然是存在的,眼看著她好容易糾正了小子的吃零食壞習慣,就要給這群老頭子給毀了。
“太史闌,多謝你這些日子照顧陛下。”三公謝她,眼神裡閃動著感激——照顧還是小事,陛下脫胎換骨才是南齊之福,看看現在的陛下,對比當初宮裡的小紈絝,三公幸福得想哭。
“我願意。”太史闌道,“怎麼都無妨。”
三公對視一眼,都覺得這女子驕傲而耿直,不卑不亢,不阿諛,不輕狂。
這樣的人,是不可能別有心思,挾天子以令諸侯的。
三公都稍稍放下了心,對望一眼,說起了正事。
“我等前來,為龍莽嶺案。”章凝道,“你曾經說過陛下中毒,我們已經派人去查,但凡這種慢性毒藥,西局最擅長,只怕此事和康王也脫不開關係,所以龍莽嶺案,確實得好好辦,藉此機會壓一壓康王黨羽的氣焰,陛下將來回宮也安全些。”
“請三位大人吩咐。”
“你且附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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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一日,西凌昭陽城,龍莽嶺案,開審!
一大早整座城都沸騰了,百姓那日迎接王駕,親眼見了康王自己接了告自己的狀紙,正引為奇談,茶樓酒肆,連日討論,都在說這狀紙雖然接了,但未必能開堂審,康王何等身份?南齊唯一的親王,太后身邊最為信重的紅人,誰敢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