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不過是每日她醒來,而他在問好。
隨即她眼神便清醒,看了看他脅下,“沒事吧。”
李扶舟似是怔了怔,才道:“不過一點擦傷,已經包紮了。”
“到底怎麼回事?”太史闌想起通城遇到的驚險,皺起眉頭。
他們是功臣,是即將受到嘉獎的學生,二五營雖然在地方光武營排於末位,但也畢竟有身份在那裡,何況裡面還有品流子弟,通城的人是發了什麼瘋,無論如何都要置他們於死地?
簾子一掀,花尋歡和沈梅花竄了進來,先嬉笑著問她好,又說嚇死了嚇死了,然後便也皺起眉頭,問起這場莫名其妙的追殺。
這個結不理清楚,大家覺得連死都不能瞑目。
“其實,也許不是通城的膽量。”李扶舟沉吟了一下,終於道,“之前我就有懷疑,只是怕猜疑無端,反而驚擾你們,所以沒說,如今……”
他嘆息一聲,“我們或者惹了麻煩。”
太史闌眉頭一皺。
“嗯?”
“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那晚遇襲龍莽嶺山匪的弓箭,雖然抹去了火漆銘記,但是制式,依稀是三年前軍中換器時,淘汰的一批軍器中的武威弓。”李扶舟道,“這種弓,在麗京以及周邊地區是早已不用,但地方換裝滯後,部分地區很可能軍中還在使用。”
他目前是晉國公府大總管,容楚在先帝時期倍受信重,掌管全**務,這樣的事他當然最清楚。
這話說得簡單,但其中意思,誰都聽懂了。
“軍方參與……”沈梅花臉唰地雪白。
原以為抓了一批悍匪,戰績輝煌,作為二五營還沒學成的學生,試練初年有這樣的戰果,無論在二五營還是地方,都將是無可抹殺的巨大榮譽。將來因此報功,嘉獎,乃至直升麗京光武營,日後飛黃騰達,都是有可能的。
然而如今牽扯到軍方,就等於牽扯到勢力雄厚的利益集團,這裡面的真相,該有多深?
通城這樣不顧一切地要害他們,豈不更從側面說明,他們捅的是一個巨大的馬蜂窩?
世上最糟糕的事,是你捅了一個馬蜂窩,自己還以為找了一個寶。
“也未必就是軍方。”李扶舟將手一攤,玉白的掌心裡一枚斷開的銅釦,“地方官府,有時候也能使用軍方器械的。”
“這是什麼?”
“府衙衙役,或者從事公差的業者,臂上都有標記,用銅釦別住。”李扶舟道,“這是那晚我在一個黑衣人身上搜到的,當時並沒有在意,隨手揣在懷中,先前從城門過,看見那些官兵的衣服,我才想起。這個銅釦只有半截,大概是他扯下標記時太粗心,銅釦扯斷了留在衣服上。”
眾人默然,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不必說給他們聽。”太史闌吩咐沈梅花,示意車外的學生。
沈梅花和蘇亞默默點頭。
“現在怎麼辦?”花尋歡茫然地睜大眼睛。
李扶舟和太史闌同時奇怪地看她一眼。
“你們幹嘛都這樣看我!”花尋歡叫起來,受不了這兩人一模一樣看傻子的眼光。
太史闌根本懶得理她,李扶舟耐心地道:“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啊?”
“抓到慣匪是事實,該請功就請功,該報獎就報獎,”
“可這事涉及到軍方和官府了呀,可是通城已經動手了呀……”
“你是打算讓軍方和官府知道你已經知道了嗎?”
這話說得繞口,花尋歡掰著手指理了三遍才反應過來,張口結舌了一陣,忽然興奮地一拍大腿,“喲!好玩!對的,那群兔崽子不知道我們知道了,其實我們就是知道了,我們知道他們不知道,到時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