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咖啡館。江澤洲先一步,紳士而禮貌地開門。到點餐檯,今兮問他:“喝什麼?”
江澤洲:“冰美式。”
今兮有些詫異,“喝冰的?”
“怎麼,江城又不是南城,今兒個可有二十度,喝冰的,不挺正常的嗎?”
“倒也是,”今兮也點單,“我喝西柚水,再來一塊白桃烏龍千層,蛋糕你要什麼?”
“不用,你點你的。”
“那就這樣。”
買單的,是江澤洲。
他們這個圈子的人,有一點好,那就是從不讓女生買單。不是因為出手闊綽,也不是因為富裕的家境,而是他們從小到大的家教,就是這樣。
今兮曾聽賀司珩說過一次,於素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告訴他,和女孩子出去,絕對不能讓女孩子出錢,這是作為紳士,理應做到的。
賀司珩說這話時,於素也在。
對此,於素表示遺憾,“我從沒在他身邊看到過除小橙子以外的女孩兒,而且每次小橙子在他邊上,他邊上總有一大堆人。”
“阿珩上中學的時候,我總在想,他會不會談戀愛?畢竟他身邊好多人都談戀愛了,可他倒好,連班裡女生的名兒都記不全。”
“我還記得周楊和我說,阿珩當時的同桌特別漂亮,是校花。我那次刻意問他,你那同桌長得漂亮嗎?你知道他說什麼嗎?”
“他說,她同桌的字寫得真醜。”
“我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有一個這麼沒情趣的兒子?”
想到這個,今兮的嘴角,在她無意間,往上揚。
“黑天鵝?天鵝公主?”江澤洲叫了好幾遍,見她半天沒反應,又喊她名字,“今兮?”
今兮回神:“怎麼了?”
江澤洲:“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她說:“沒什麼。”
咖啡店的蛋糕都是現成的,飲品做得很快。他們坐下不到三分鐘,就上齊了。
江澤洲拿著杯美式,輕抿了口,苦澀灌喉,他卻面色輕鬆。
他放下杯子,問她:“今兒個不拜年?不對啊,沈家過年,應該挺忙的吧?”
今兮:“是忙,但那些人都是看我外公的,不是來見我的,我在不在,不影響。你呢,怎麼突然來江城了?之前沒聽說啊。”
江澤洲有很多年沒來江城了,尤其是在這種日子——過年,恰是應酬密集的時間節點。今年過來,還是因為他外公七十大壽,日子也挑的好,年初六。沒辦法,他得過來。
過年本就忙,老人家生日,更是忙上加忙。
江澤洲是外孫,再怎麼忙,也忙不到他頭上。在家待著,又無聊,索性開車出來瞎逛。沒成想,這麼巧遇到了今兮。
聽到他這話,今兮說:“這大概就是緣分。”
江澤洲溫潤的臉,掛著玩味的笑:“你這話要是被南城的那位聽到,估摸著得吃一瓶醋吧?”
緣分這詞,對成年男女而言,是曖昧開始的前兆。
今兮聞言,沒有半點兒當事人的自覺,甚至還火上澆油,朝江澤洲拋了個媚眼。陽光落在她深眸裡,瞳仁似琉璃珠子般漂亮,泛著璀璨的光。
今兮:“南城哪位啊?我怎麼不記得我在南城還有認識的人啊?”
分明幾分鐘前,賀司珩就佔據她腦海,可她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江澤洲臉上的笑,慵懶散漫。
“也就只有你,敢不把他放在眼裡。”
“哪兒能啊,我可不敢不把他放在眼裡,他這人看著好說話,實際上,非常有主見,我有次都哭著求他,他都不同意。”
她指的是那次在醫院,她求他,說自己不想回家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