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了。”
今兮原地坐了一秒,那一秒,她心跳加速。
她壓住呼之欲出的心跳聲,竭力控制著聲線,害怕透露出她的情緒,期望的,迫切的,渴求的,“你剛剛說,你現在在哪兒?”
“還能在哪兒?”賀司珩說,“出來。”
今兮推開門。
賀司珩說:“我在外面。”
廊道上方懸掛著大紅燈籠,暖白色的燈光被紅色燈罩籠住,灑向四周的光,帶著纏綿曖昧的紅。
今兮撥開朦朧的夜色,往大門跑。
過廊道,拉開大門。
門外,賀司珩背對著她,持著手機,聽到開門的聲音,他轉過來。
噼裡啪啦的煙火聲驟停,世界陷入短暫的寂靜。
那一刻,今兮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強烈的,震撼的。
只為賀司珩而雀躍的。
今兮抿了抿唇,問他:“今晚不是家宴嗎?你不去,真的沒事兒嗎?”
賀司珩收起手機,一步一步往她面前走。
“家宴而已,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去不去,不重要。”在她面前站定,賀司珩驀地伸手,把她摟進懷裡。
也不過兩天沒見,像是隔了兩個月之久。
賀司珩說:“你不是要壓歲錢嗎?看,我千里迢迢從南城過來,給你送壓歲錢來了。”
新年快樂
路燈昏黃,煙花飛舞。
今兮靠在賀司珩的懷裡,鼻尖,嗅到他身上的氣息,帶著風塵僕僕的味道。無端讓她不安一下午的心,安定下來。
今兮仰起頭,望他:“你怎麼會來?”
賀司珩:“說了,給你送壓歲錢來了。”
今兮不置可否地笑了下。
賀司珩:“不信?”
她手圈在他腰上,小臂處碰到硬物。手指往他懷裡勾,開啟口袋,裡面果真放了個紅包,厚厚的一沓,數不清有多少張紅鈔。
遲疑一秒,今兮笑。
她從小含著金湯匙出身,這些錢對她而言,可能連她一個包都買不起。對賀司珩而言,不過就是他襯衣袖釦。但她就莫名,很開心。
“有這麼開心嗎?”耳邊,賀司珩問。
“還行。”
她把紅包放進自己的口袋裡,隨即又擔憂問他:“你不參加家宴,真的沒事兒嗎?”
賀家家宴來的人多,但是賀司珩的地位,是無人可替代的。
賀家那樣的家族,從商從政,明面上一視同仁,但思想上尤為傳統保守。重男輕女,嫡系旁系,打心眼裡分得清清楚楚,賀司珩雖說不從商,但是他是不容置喙的賀家大少爺。
辭舊迎新,這麼重要的場合,賀司珩不出席,恐怕會受到頗多微詞。
賀司珩:“能有什麼大事兒?”
見他一臉雲淡風輕,今兮忍不住,“這可是年夜飯。”
就像她,雖然很討厭和屋裡那堆人一塊兒吃飯,可她還是笑臉相迎,生怕哪裡做的不好,讓人有地方說她閒話。
她從不在乎旁人的流言蜚語,只是誰讓屋裡坐著的,都是她的家人。
“一頓飯而已,別想那麼多。”
賀司珩眉間一閃而過嘲弄。
被今兮捕捉到,她陡然意識到,他剛才的從容淡定,是因為賀家那麼多人,也沒人敢說賀司珩的閒話。而且,就算有,賀司珩也不在乎。
再多的議論又如何?他不照樣還是賀家大少爺?
誰見到賀司珩,敢給他臉色?
半夜,氣溫降下來。
呼吸間冒著白茫茫的霧氣。
二人站在門外有一會兒,今兮吸了吸鼻子,“你什麼時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