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
煙視媚行,是害羞的意思。
沉默幾秒,許流霜倏地笑了起來,“原來是煙視媚行的煙,好名字,很適合你。”
南煙在齊家裝乖裝了十餘年,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行為簡直易如反掌,此刻,她神情純良又微羞赧,“謝謝,很多人都這麼說。不過,你叫什麼名字?”
“許流霜,”許流霜禮尚往來的解釋,“流霜是月亮的別稱。”
“很好聽,也很適合你。”南煙誇她。
兩個人都是人精兒,虛虛實實地笑著,給外人一種談的熱火朝天的錯覺。
何師傅在旁插不進話,也沒有插話的打算。一個是客戶,另一個是錦琅府未來老闆,看樣子,二人是老熟人。他默默縮小自己的存在感,走到窗邊看商場外的熱鬧人流。
驀地,許流霜走到南煙放滿資料和布料的桌邊,掃了眼凌亂的黑酸枝桌面面板,“我聽說錦琅府總店這陣兒不接私人定製,原因是定製旗袍的師傅正忙著教未來老闆如何製作旗袍。你該不會……就是錦琅府的未來老闆吧?”
記筆記的本子敞開著,南煙沒合上,“不出意外的話,我應該就是錦琅府的未來老闆。”
“這還能出什麼意外?”許流霜聳了聳肩。
“萬一,錦琅府倒閉了呢?”南煙毫無禁忌地開玩笑,把一旁無意偷聽的何師傅給嚇到,他嘴角下意識抽了抽,默默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心裡默唸:不能倒閉,千萬不能倒閉,別的地方開出的薪資只有錦琅府的三分之一,錦琅府絕對不能倒閉啊啊啊啊!
許流霜一愣,繼而說:“沒想到你這麼有趣。”
南煙不以為意地扯了扯嘴角。
——“怪不得赫赫有名的齊三少都把你捧在手心裡。”
寂靜空間裡,冷不丁響起了這麼句話。
南煙沒想到,許流霜這麼沒有耐心,幾番對話,就忍不住提到齊聿禮了。
南煙眼神沒有半分偏移,平靜而淡然地睨向許流霜。
她向來不是任人宰割的善茬,有人對她懷有惡意,她自然要回擊:“你有意見嗎?”
冷靜從容的語調,有種睥睨天下的傲慢。
齊聿禮寵著我,你有意見嗎?你算什麼敢對我和他的關係指手畫腳?
許流霜被噎住。
原本以為自己面對的是隻豢養著的嬌嫩金絲雀,沒成想這隻金絲雀身上的羽毛是鋒利的刺,羽翼隨意顫動,便將人輕易擊敗。
“沒意見,只是我問了齊月,她說你倆就是兄妹關係,真的嗎?”
有一瞬間沉默。
南煙盯著她好幾秒,嗤然一笑:“真的,怎麼?”
“沒怎麼,就是想讓你幫個忙。”
“什麼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