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己,像是在陳述事實,“夫妻得睡一間房才對,你覺得呢?”
書吟雙手拽著襯衫,想把它往下拉,蓋住自己的腿,卻是徒勞。
她保持著語氣鎮定,輕輕鬆鬆地應:“是應該睡一間房。”
然後,走進他身後的臥室。
結果畫面一轉,書吟和商從洲已經在一張床上。
她坐在商從洲的身上,扣好的紐扣被商從洲一顆又一顆,慢條斯理地解開。
情潮湧動的時候,商從洲掐著她的腰,一起一伏間,他啞聲道:“你記不記得,那天晚上,我也是這麼解開你的扣子,然後,你坐在我身上?”
書吟羞恥的全身都紅透,她咬了咬唇,輕聲說:“記得。”
——夢就在此刻醒了。
醒來才發覺,她是被手機鬧鐘吵醒的。
她按掉鬧鐘,重重地躺回床上。
剛醒的那幾秒,書吟大腦一片空白,心跳快的都要從胸口跳出來了。
想她以前多單純天真的人,如今竟然做起了……春夢。
書吟惱的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鬧鐘又響了。
剛才只按停,沒有按斷,每隔五分鐘都會響一次。書吟這次拿過手機,把鬧鐘按斷了後,拖著疲乏的身體和混沌的腦子,去浴室洗漱。
洗漱完,她進廚房煮粥。
煮粥的時間裡,她給商從洲發訊息。等到粥煮好,她裝進保溫碗裡的時候,手機響了。
商從洲給她回了訊息:【你回家了?】
書吟:【嗯,我給你煮了粥,待會送過來。】
她想了想,問他:【你能來樓下接我嗎?】
他家是一梯一戶的設計,需要刷卡才能上樓。
商從洲回了個“好”後,書吟怕他等太久,趕忙把保溫碗都裝進袋子裡,小跑到玄關處換鞋。
電梯從樓上下來。
金屬質地電梯門開啟,裡面站著個人,英俊冷傲。
一股清淡的木質冷香鑽入她的鼻裡,書吟愣了兩秒:“上班嗎?”
陳知讓低嗯了聲,視線往下,停在她右手。
手裡提著一隻袋子,像是裝餐盒的便當袋。
他抿著唇,冷淡的眉眼緩緩蹙起,聲線平冷,問她:“怎麼起這麼早?”
書吟說:“有點事。”
陳知讓:“需要幫忙嗎?”
她搖頭:“不用。”
電梯裡亮著的按鍵,是一樓和地下一樓。
電梯往下,像是坐跳樓機,升至頂端,猛地往下墜,有種心空的失重感。陳知讓內心隱約有此感覺,朦朧,虛幻,莫名其妙的詭異。
他忍住喉嚨的乾澀感,壓著聲,問:“離上班還有一段時間,你要去哪,我可以送你過去?”
“不用,”她還是拒絕,隨即又解釋,“我就去隔壁小區。”
“隔、壁。”他重複著這兩個字。
電梯到了。
書吟淡笑著走出去,邊走邊說:“商從洲生病了,我過去看看他。”
她身形纖細,薄瘦,往外跑去。
室外有晨光,盡數落在她的身上,金燦燦的,微薄的光亮,落在他眼裡,卻刺的他眼疼,像是被尖銳的刀滑過。
電梯門合上,往下駛去。
停在地下停車場。
陳知讓久久沒有動靜,像是被定住。
電梯門再度合上,沒有人按動,就這樣停在負一樓。
轎廂內,前後左右,都是金屬質地的牆面,映出陳知讓此刻的模樣。悵然若失的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