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的氣溫比普吉島低了快有三十度,天上飄著簌簌白雪, 書吟外面裹著羽絨服, 內裡還是在普吉島穿著的吊帶上衣,搭配著條長褲。
“又回來了。”書吟望著窗外的落雪, 小聲說。
商從洲牽住她的手,十指緊扣,湊近她耳邊, 低聲道:“我好像忘了問。”
“什麼?”
“離開這麼久, 你有沒有想我?”
書吟撓了下他的掌心,輕聲道:“好想好想你。”
比與你未見的八年, 還要想你。
長久未見的後果, 便是商從洲從進電梯開始便對書吟動手動腳。
身處熱帶季風氣候地區久了,整個身子骨像是被那股潮熱浸透。
使得她回到南城,渾身也似被熱帶的雨季侵襲般。熱,黏, 潮。
折騰到最後,書吟淚眼漣漣躺在浴缸裡。
她睡著前, 似看到了黃昏欲頹。
再醒來,是隔天中午。
她足足睡了二十個小時。
醒來後,她坐在床頭,起身想去撈手機,無意間碰到床頭櫃裡擺放著的東西。
很小的一個物件。
黑色的。
書吟曾親眼見過,碰到過。
是商從洲的助聽器。
商從洲進屋時,就看到書吟對著自己的助聽器,悵然若失的模樣,臉上的表情,是懸淚欲滴的。
“發什麼呆兒?”他神態自若地走過來,接過她手裡的助聽器,快速戴在耳邊。
“商從洲。”書吟深吸一口氣,臉色凝肅,盯著他,“你想不想和我說你耳朵的事?”
不是我想聽,也不是我要聽,而是試探的,疑惑的,全憑他心意的——你想不想說。
如果不想,那就不說。
她給他回答的自由。
商從洲給她倒了杯溫水,遞給她後,坐在床邊,語氣清淡又不失溫度地娓娓道:“大二那年暑假,我想著無所事事,便去了趟法國。彼時法國難民騷亂嚴重,隨便停在路邊的一輛車,都可能會被人砸窗,搶了裡面的東西。”
更遑論說揹著包在路邊走的路人,身上的包隨時都有可能被人搶走。
是誰說過,街邊小販擺地攤賣的包,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真包。因為都是劫匪從專櫃裡搶來的。
商從洲與朋友約了晚飯,想著距離不遠,於是走路過去。恰好遇到了一個母親帶著三個小孩。
一個小孩還在推車裡,其餘兩個,最高的也沒超過商從洲的腰線。
商從洲跟在他們身後,聽他們在聊日常瑣碎的對話。
“晚上想吃什麼?”
“乳酪。”
“我想吃三文魚沙拉。”
“飯後甜點可以是巴斯克蛋糕嗎?”
“當然可以。”
走著走著,到路口,他們分道揚鑣。
商從洲和好友發訊息時,忽然聽到呼喊求救聲,他立馬循聲跑去。
迎面撞來兩個小孩,小孩子嚇得腿軟,跌倒在地,站不起來。
商從洲抬眼,看到了一副畫面,血腥又暴力。
三個壯漢,一個手裡持刀,一刀又一刀地刺著嬰兒車裡的小孩。年輕的母親在邊上嚎啕大哭,卻被一個壯漢踩在地上,目睹自己的孩子受傷。
商從洲微微怔住,就這麼一晃眼,手裡抱著的孩子猛地掙開他,往母親那兒跑去。
“砰——”的一聲槍響。
孩子當即倒在他的面前。
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