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對於梁亦封而言,在鍾唸到了梁家之後,每一個清晨,對他而言,是一種磨難。
梁亦封是個很少會提到這種詞的人,他的起跑線早就是大部分人的終點線,初中學完高中的知識點,高中時候他發現自己在學習上所向披靡、獨孤求敗之後,就已經在股市小試牛刀了。
磨難——得不到卻又煎熬的事物。
梁亦封是這樣定義的。
就像那天早上。
他裹著被子狼狽不堪的回到房間。
洗手間裡的超大鏡子前,他額角是涔涔汗意。
浴缸裡放滿了水,水聲淅瀝作響,梁亦封站在外邊,開啟外邊的噴頭,冰涼的水細細密密的砸了下來。
滾燙灼熱的身體被柔軟的水珠覆蓋。
他單手撐著牆,隱忍而又剋制的悶哼出聲。
另一隻手往下,五指綣起,闔著眼,喘氣自瀆。
·
鍾念看著梁亦封,他唇色很淡,這麼一會兒工夫額上都有溼汗,碎髮被汗水沾染黏在面板上,臉色蒼白,比起那雙眼,整張臉更顯病態。
等不到她的回答,梁亦封又問了一遍:“什麼時候來的?”
鍾念意識到了他是在同自己說話,回答:“大概有十五分鐘的樣子。”
梁亦封點了點頭,也沒再說什麼。
倒是沈放表現的異常的活躍,“三哥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醫院不忙嗎?大白天的睡覺幹什麼,你這個人很奇怪哦!”
梁亦封扶了扶鏡框,語氣十分冷淡:“出去。”
沈放一副受傷的表情:“三哥你兇我!”
梁亦封沒了耐心,“滾出去。”
“……”
沈放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去挑戰他的耐心了,麻溜一聲:“好嘞。”
瞬間就不見了。
偌大的辦公室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梁亦封扯了扯衣領,轉身回了裡邊的休息室,留下鍾念一個人站在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