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個相框,上面是一張合照,
——十月初的運動會,運動會結束之後一群人拉著鍾念拍照,等到鍾念站穩之後,發現梁亦封就在自己的身邊。
她還記得他當時說的話。
梁亦封說:“你嘴邊還有巧克力。”
鍾念下意識的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
“左邊。”他喉結微動。
鍾念舔了舔,又用手擦了擦,確認無誤之後再看向他。
可梁亦封卻像是不想看到她似的,頭轉到另一側,側臉清冷,渾身上下一股疏離氣息。
鍾念垂下眼眸,不再說話。
可她不知道,她伸出舌尖舔的動作,差點讓梁亦封就此失控。
恨不得,把她拉到看臺下的器材室裡。
她願意最好,她如果不願意,他就拿過繩子,綁住她的手腳,把她綁在椅子上,頭髮散亂直至狼狽,襯衫紐扣全部一個一個的用嘴解開,少女的身上有著好聞而又特殊的體香,解釦的時候,他一定會吻她。
一遍又一遍地吻她身上的每一寸角落肌膚。
也就是那一刻,梁亦封意識到自己的人格缺陷以及病態性格。
想要佔有,極致的佔有,如果佔有不了,那就要毀滅。
和她一起去死,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那天的照片,兩個人並肩而立,梁亦封目光幽深不知到底看在哪裡,而鍾念低垂著眉眼,一副清冷寡淡至極的模樣,其他的人笑的咧開了嘴,十幾歲的少年少女生動明媚。
只有他們兩個,像是突然闖入的人群的外來者。
格外的格格不入。
鍾念拿起相框,定眼看了看,倏爾唇角上揚:“這張照片還在吶。”
梁亦封靠在牆邊,說話時漫不經心的,眼裡卻又情意錚錚,“嗯,這不是你的房間嘛?誰敢動你的東西。”
鍾念說:“我只是來借住的。”
梁亦封:“差不多吧。”
鍾念放下相框,又在裡面轉了一圈。
時移事遷之後,依然有人為她保留著當時的所有種種。
鍾念在心裡感謝著梁家父母。
她當然以為這是梁家父母做的,畢竟她在梁家時,兩位長輩待她是真的好。
但再好,她到底是外人,是一個隨時就走、一去難再回的人,他們那個年紀的人,是不相信人走了還會回頭,不會在原地等待的。
只有梁亦封,以為她只不過是去過年,以為他旅遊回來再過幾天就能看到鍾念,卻沒想到她是出國,是離開很多年,是歸期未定。
他是一個很討厭等待的人,但卻心甘情願的等了鍾念這麼多年。
說不清為什麼,總有種她要回來的感覺。
他也總覺得,這世上,除了他,再也沒有人會和她在一起。
這些年他也可以去找她,但梁亦封更希望鍾念能回來。
所以他想就等等吧,反正他對她的愛,足夠讓他等到三十歲,到三十一歲的時候,他一定會發狂到,直接去英國,二話不說就把她捆住,管她到底身旁有沒有愛人,管她會不會恨他,他一定會對她做,他十五歲想做,卻又沒做的事。
但幸好,她回來了。
而他也沒有失控到那種程度。
所有的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他在侵入她的生活,讓她適應自己的存在。
·
鍾念和沈薇要走的時候,窗外的雨漸漸大了起來。
大門開啟,大風裹挾著雨灑了個滿懷。瓢潑大雨嘩嘩落下,暗黑夜晚雨水砸在地上卷出一顆顆水花。
梁母拉住鍾家母女二人,“在這兒睡下吧。”
沈薇倒是可以,但鍾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