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重現一般,廊燈的亮度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更改。
梁亦封站在電梯裡,他穿著簡單的白t和黑褲,西裝外套對摺搭在手上,另一隻手上拎著一隻公文包。
與昨晚不同的是,昨晚的電梯門是緩緩合上的,而今晚的電梯門是向兩邊開啟,梁亦封低垂著的頭漸漸抬了起來。
睡覺前見的第一個人和醒來後見到的第一個人,都是她。
梁亦封冰冷的臉部線條柔和百倍:“起的這麼早?”
鍾念走了進來,她把鼻樑上架著的墨鏡摘了下來。早上起太早,她的雙眼都有些微的發腫,瘦削的臉龐也稍稍腫了一點,但顯得她年紀小了許多。
她眼睫毛濃密狹長,眉毛也是如此,直勾勾的盯著人的樣子,像是早晨的第一滴晨露,清澈至極。
因為沒有化妝,她的唇色很淡,“你也起的很早。”
梁亦封說:“我要去研討會,你呢,起這麼早,出去逛嗎?”
鍾念打了個哈欠,“也不是……自然醒,躺著也不是個事兒,所以就起來了。”
正好電梯到了,梁亦封和鍾念一起走了出去。
鍾念問:“你早餐怎麼解決?”
梁亦封低頭看了眼腕錶:“買瓶水吧。”
鍾念蹙眉:“一瓶水?”
梁亦封:“嗯,有點晚了。”
鍾念想了想,從隨身揹著的包裡拿出一包蘇打餅乾來,遞給他。
在梁亦封疑惑的眼神中,鍾念抬了抬手:“早餐還是吃點東西吧,不要隨便將就,我聽阿姨說,你的胃不怎麼好?”
梁亦封雙唇抿成一道線:“她什麼時候和你說的?”
鍾念:“端午的時候。”
見他還是沒有接,鍾念直接伸手撥開他的五指,把蘇打餅乾放在他的手心:“多少吃一點吧。”
她的指尖溫熱,和他的形成鮮明對比。五指柔軟修長,離開的時候,指尖不經意的點了下他的掌心。
他的掌心,如一泓清水般泛起層層漣漪。
梁亦封把餅乾放進公文包裡,轉頭問她:“那你呢?”
鍾念很好商量的說:“我到外面的早餐店吃就好。”
梁亦封:“沒關係?”
鍾念說:“當然沒事啊。”
她笑容輕鬆,兩個人走到酒店大門,晨光熹微,外面的樟樹鬱鬱蔥蔥,碧藍天空彷彿被水洗過一般,又是一個好天氣。
鍾念戴上墨鏡,同他輕聲告別:“我先走了,下午見。”
梁亦封的視線專注的停留在她的身上:“下午見。”
鍾念攔了輛車,梁亦封開自己停在酒店外的車,兩輛車同時出發,往兩個不同的方向行駛。
·
研討會已接近尾聲,週四是總結會議,週五便是聚餐。
梁亦封在安排好的位置上落座之後,身旁嘰嘰喳喳聲不斷,末了,終於有人過來,怯怯的拿著隻手機,說:“梁醫生,我有一些問題想問你,方便留個聯絡方式嗎?”
梁亦封:“不方便。”
“……”那人霎時愣住,她們觀察梁亦封蠻久了,這場研討會上,長相最矚目的當屬梁亦封無疑,他身長體闊,遠遠看去,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而且沉默寡言。
莎士比亞說過,沉默的男人最出色。
幾個世紀過去,這句話依然是真理。
女醫生們聚在一起,推搡著長相最為出眾的人過來,原以為可以輕鬆的要到聯絡方式,卻沒想到梁亦封連正眼都沒有給過她,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
她尷尬的站在原地,“梁醫生,我就問點問題,都不行嗎?”
梁亦封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我是外科,你是整形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