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上位者的高姿態,更不喜被人群簇擁在中心。
霍南笙說:“哥哥,你昨天不是問過我了嗎?我不去。”
霍以南說:“去吧。”
她抬眸,不明所以地望著他。
霍以南撫摸她頭髮的動作很緩慢,很溫柔,驀地,他把她抱在懷中,無限繾綣的姿態,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嗓緩聲道:“不要以霍南笙的身份去接機,以南笙的身份去,好不好?”
不是霍南笙。
是,南笙。
心裡某種猜測敲打著她的胸腔,震動強烈,呼之欲出。
霍南笙壓抑住紊亂的心跳,語速放得很慢,每個字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尤為艱澀:“哥哥,你該不會想……公開……”
後面的話,霍南笙說不出口。
霍以南輕鬆應接,態度清晰:“我想帶我的女朋友去見我的父母。”
一時間,霍南笙大腦紛繁凌亂。
像是個被弄亂了的毛線球,剪不斷,理還亂。
車廂內沉默了約莫有三分鐘。
霍南笙終於找回理智,她屏息凝神,極有條理地分析著:“我不是沒有想過的,但是哥哥,我們先前的身份太特殊了,突然以戀人的身份出現在父母親面前,他們可能會接受不了?要不你先給他們打個預防針,做個提醒,循序漸進地慢慢來。”
一口氣說完,霍南笙又小心翼翼地詢問他的意見:“你覺得呢?”
長篇大論的一番話,霍以南聽完,只有一個想法。
她是真的長大了。
處事不驚,邏輯清晰。
其實她心底是排斥見家長這件事兒的,可她拒絕的方式很委婉,很妥帖,很容易說服人。
如果說服的物件不是霍以南就好了。
對霍以南而言,世界上的事只有他想不想做,沒有他可不可以做。
但凡他想做,不達目的也好,見不得光的手段也罷,都會做成。
霍以南沉吟片刻,眼眸低垂,眼裡也帶著同樣的小心翼翼:“笙笙,你相不相信我?你要是相信我,今天就跟我過去,好不好?我和你保證,我能護你周全。”
以信任做籌碼,霍南笙沒法拒絕。
她如浮草孤蓬般,很輕很輕地在空中搖曳了下。
“……好,我跟你過去。”
-
過去的路上,霍南笙做了不知道多少次心理建設。
緊張的情緒,洩露在方方面面。
她雙唇緊咬著,雙手拉扯著安全帶的綢緞,安全帶被她拉的一會兒遠離身體,一會兒又緊貼胸口。
毫無防備地,霍南笙聽到霍以南嘆了口氣。
她如驚弓之鳥,緊張兮兮地望著他:“怎麼了?哥哥。”
霍以南說:“該是我問你,你怎麼了?”
霍南笙顧左右而言他:“什麼啊,我沒怎麼啊……”
霍以南忽然想放緩步調,是他太急於求成了。
他鬆口道:“你要是不想去,就別去了,你就在車裡待著,等我回來。”
車往前駛,遠處是機場候車大廳外的馬路。
雪不知何時停了,道路被清空,地面乾淨的好似纖塵不染。前方停著十輛黑色賓利,整整齊齊的,穿黑色西裝的保鏢站在車側。場面嚴肅轟動。
雪後初霽的天格外藍,萬里無雲,雪洗過後的空氣,澄澈滌盪。
霍南笙降下車窗,寒風冷朔,拍打在她的臉上。
暖氣烘的她雙頰緋紅,冷氣又將緋色退散。
過了好一會兒,霍南笙說:“我跟你下去,哥哥。”
霍以南抿唇:“不要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