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種奢望了。”
示意侍衛帶孫映萱離開:“你最好好好的想一想你父親這些年到底有沒有對你提過婉婉的事。若你能提供一點蛛絲馬跡,你兩位弟妹的性命我還可以考慮放過,若不能,你們就去黃泉底下找你的父親哭訴。”
竟是要將他們一家全都軟禁起來的起來。甚至,極有可能對他們下殺手。
饒是孫映萱再如何的機關算盡,拼命撇清自己,但是沒有想到崔季陵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或者說,她沒有想到崔季陵為了姜清婉竟然能心狠手辣至此。
“你瘋了?”她咬牙怒喊,“太、祖皇帝仁慈,遺下祖訓,廢除連坐制。你現在竟然因為我父親做下的事這樣的對待我們姐弟?若教當今皇上知道,你以為你會有什麼好下場?快放開我。我可以保證不對其他任何人提起今夜的事。”
“你以為我會怕什麼下場,什麼報應?若婉婉好好的便罷了,我只會讓當年加害過的她的人一一付出代價。但若她有個好歹,”
崔季陵看了孫映萱一眼,慢慢的說道:“那我便讓這天下都為她陪葬又如何?”
這句話說的很輕,如深秋枝葉悄然落地。但依然能聽得出來背後的絕望和巨大的悲慟。
說完,崔季陵再不理會孫映萱,轉身往屋外就走。
屋外暴雨如舊。
周輝從侍衛手中接過傘,要去給崔季陵擋雨,卻被他伸手推開。
“你回去吧。”他微側過頭,看著傘下的周輝,聲音很輕的說道,“你家中尚有妻子在等你。早點回去,莫要讓她久等了。”
而他無論什麼時候回去,家中都再無妻子等候了。
但是以前婉婉也是一直等他的。無論他多晚回去,她都會坐在窗前。一聽到他的腳步聲,就會抬起頭,對他展顏而笑。
但是現在,他竟然不知道她身在何處,到底是生是死。
崔季陵心中悲痛難消,轉身大踏步的走進雨幕中。背影落寞瘦削。
臉上滿是水跡,分不清到底是雨水,還是他的淚水。
一路到家,小廝開門一見,嚇了一大跳。趕忙請他進去,又叫人快去吩咐廚房熬薑湯,燒熱水給侯爺沐浴。
崔季陵此時渾渾噩噩,對所有的事都不放在心上,只木然的往自己的書房走。府裡伺候的下人見了,個個納罕,紛紛猜測侯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番混亂,自然不可避免的就傳到了衍慶堂去,驚動了崔老太太。
崔老太太剛剛洗漱好,頭上的首飾都摘了下來,正要上床歇息。忽然聽寶珠說起侯爺回府之後的異常來,到底母子連心,就要過去看看。
夏日的雷陣雨來的快也去的快。剛剛明明還是電閃雷鳴,暴雨如注,這會兒卻是雨消風散,夜空澄淨若琉璃,一彎清月斜掛其上。
雨後的風帶了絲絲涼意,碧玉尋了件輕薄的紗制披風給崔老太太披上,同寶珠一起,扶著她往崔季陵的書房洗梧齋走。
沒有崔季陵的許可,守衛在洗梧齋外面的侍衛不敢放行。崔老太太氣極,手中的柺杖頓的地面篤篤的響:“我是老太太,這府裡我哪裡去不得?你們竟然敢攔著我。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太太?”
侍衛跪了下去。但就算如此,依然沒有要放行的意思。
崔老太太氣的渾身發抖,正要說話,就見陳平走了出來。
“見過老太太。”陳平對崔老太太躬身行禮,然後側身相讓,“侯爺請您進去。”
崔老太太狠狠的瞪了跪在地上的幾個侍衛一眼,然後扶著碧玉的手往裡面走。
這是一所獨立的小院子,裡面栽了一棵一人合抱不過來的梧桐樹。剛剛一場大雨,這會兒梧桐的葉子被洗濯的青翠欲滴。能隱隱聞到草木清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