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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鵬城龍崗區,一棟名為“海業大廈”的會議室內。
姚華表情嚴肅的坐在會議桌的主位上,而我和盧波波則很規矩的站在他身後,臨時客串司機的地藏表情慵懶的抱胸靠在門口,桌子兩旁是八九個西裝革履、年齡不一的股東全都安靜的埋頭翻閱著手邊的資料夾。
偌大的房間裡,只能聽到姚華“吧嗒吧嗒”裹電子煙的輕微動靜。
而我絲毫不受影響,眯縫眼睛左右打量那些所謂的“股東”,之前姚華說,整家公司只有他們和林梓持股,我還以為股份是掌握在一兩人的手裡,現在看來明顯不對,他們兩派人馬也是將股份下發出去。
當然,拿腳趾頭想也知道,但凡能持股,有資格坐在會議桌旁的人絕對是嫡系中的嫡系。
這樣搞的好處顯而易見,一旦公司出現什麼猝不及防的危機,隨便拎出去一個股東都能達到捨車保帥的目的,但同樣也存在巨大弊端,要知道只要是人,就肯定存在七情六慾,甭管多鐵桿的嫡系,也做不到像蜜蜂和蜂后一樣行動、思維都一致。
就好比此時的姚華勃然大怒,底下這些股東有的靜若寒蟬,而有的目光亂飄,還有的早已經心猿意馬。
姚華這邊是這種情況,那麼林梓那一系肯定也相差無幾。
“經公司董事會決定,外貿部經理李響暫時調派商品部,商品部原負責人劉海東因個人原因暫離崗位,另外外宣部經理、法務部、制度部幾位經理,工作全部暫時停止,相關條例,晚點董事會會出臺。”
大概十幾分鍾後,姚華突兀昂起脖頸開腔。
這期間,他根本沒有發過任何聲響,但是一份“經董事會研究”的議案已經產生了,由此可見,所謂的董事會其實就是個擺設,所謂的決議不過是個“一言堂”。
“沒意見。”
“同意!”
“早就應該這樣了”
會議桌旁的幾人互相對視幾眼,接著紛紛舉手表決。
姚華滿意的點點腦袋,將手邊的資料夾合上,接著回頭指了指出聲:“另外,隆重介紹一下,這兩位是我高薪僱傭的兩位新的文秘,這位是王朗先生,這位是盧波波先生,大家掌聲歡迎。”
“嘩啦啦”
一陣稀稀疏疏的鼓掌聲泛起,看得出這屋子的人似乎都已經麻木了,完全沒覺得有多稀奇。
“咣噹!”
就在這時候,會議室的木門被人從外面被人驟然推開。
八九個身著灰色西裝的身影,腳步匆忙的“踏踏”徑直闖了進來。
“姚總,我想一下,憑什麼免去我法務部主管的職務?”走在最前面的是個年約三十多歲出頭的精壯男子,男人五官端正,不過此時一雙大眼中充斥著滿滿的憤怒,抬頭怒視姚華出聲:“您口中的董事會決定,是個人行為還是公司行為,為什麼郭董事、王董事他們沒有收到呢,我希望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跟你解釋?”姚華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的冷笑:“你讓我跟你解釋,好啊,那我問問你,上週公司因為海運超標的事情,被相關單位罰處四百萬,究竟有多少罰款落入相關單位?再有就是年初,那幾艘趕往米國的貨輪,為什麼會突然多出來將近十萬雙布克的跑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些跑鞋全都是偽劣產品吧?你們幾個不用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公司之所以縱容你們,只是因為不捨,可這不能成為你們變本加厲不要了的資本!”
那青年立即被懟的啞口無言,埋下腦袋吭哧癟肚的喘粗氣,而他旁邊一個長得瘦溜溜的小夥順勢接茬:“姚總,那我呢?我領銜制度部將近八年,似乎並未發生過任何錯誤吧,憑什麼將我就地免職?就因為我平常和林梓董事長關係匪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