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吹了口氣道:“走吧迪哥,陪我見貴客去。”
“換身衣裳吧,瞅你埋了八汰的樣兒,說出去誰敢相信你是大公司的老闆。”地藏指了指我身上的血漬道:“對了,說起來衣裳,我又想起一件事情,今天我回來時候,咱家門口掛了一件血衣,上頭不知道用什麼玩意兒的血歪歪扭扭的寫了血債血償四個字,看筆跡應該是小學生。”
我一怔,好奇的問:“你說那件血衣呢?”
“早撇垃圾桶裡去了,難不成還留著過年啊。”地藏笑了笑道:“十有八九是賀家人乾的,用小宇的話說,這叫精神戰術,整件破衣裳嚇得你提高警惕,最後按兵不動,咱自己被累的人仰馬翻,放心吧,這段時間我哪都不去,就呆在你身邊。”
我揪眉道:“不行,胖砸還擱醫院呢,要不你保護他得了,我遇上麻煩起碼還能跑,他胖的走道都大喘。”
“他不比誰惜命,剛剛我打電話,他已經和樂子轉到公家醫院去了,這年頭除非老凳子那種活得不耐煩得,否則沒人敢在眾目睽睽之下玩火。”地藏笑道:“讓我呆在你身邊,也是他千叮嚀萬囑咐的。”
見到地藏臉上那抹怪異的笑容,我本能的哆嗦一下嘟囔:“我咋感覺丫挺的好像又要圍繞我使什麼么蛾子呢?”
“這回還真沒有,小宇只是推辭賀來這次在墓園被王者家一下子勒索了一千萬,這筆仇他指定是記咱們身上,事實上也確實是小宇和你師父昆爺合謀坑人家賀家錢。”地藏抓了抓後腦勺道:“我跟昆爺簡單交了一下手,完事昆爺就倒在了賀家的地產公司門前,小宇用昆爺的手機給王者商會的趙三爺撥通的影片電話。”
“呃”我有些無語的摸了摸鼻頭。
“昆爺最近挺缺錢的,但又不願意問你開口,繳獲到的贓款他又不愛挪用,就找到小宇想讓他幫著湊點,小宇乾脆借題發揮來了這麼一出。”地藏接著道:“整件事情裡,賀來確實挺委屈的,啥啥都沒幹,就被人輕飄飄敲詐走一千萬,關鍵還屬於啞巴吞黃蓮。”
十幾分鍾後,在地藏的攙扶下,我們來到公寓附近的“劉記牛肉粉”,一家小到只有四張方桌的街坊館子。
我們到地方時候,錢龍正翹著二郎腿跟高利松誇誇其談。
瞟了眼錢龍褪到腳趾頭的襪子,我笑盈盈的朝高利松伸出手掌客套:“許久不見,甚是想念啊老高。”
估計是回老家生活的比較自在,高利松發福了不少,身上的商務西裝怎麼也包裹不住微微凹起的啤酒肚。
高利松滿臉堆笑的握住我的手掌:“朗哥風采依然吶,我一看你這精神狀態,最近指定沒少賺。”
高利松身後,始終如影隨形的謝鴻勇揮舞兩下巴掌,扇飛臉前嗡嗡亂撞的綠頭蒼蠅,不滿的開腔:“王朗,你摳門的技術越來越精湛了,我們遠道而來,就請我們吃這個?”
“這你就不懂了吧鐵汁,請朋友肯定是星級大酒店,畢竟大家只是為了狗扯羊皮,但招待哥們還得是這種髒攤小館才最有靈魂,名以食為天,老百姓樂意吃的,才是真正的美食。”錢龍豁著沒有大門牙的嘴巴,衝著小館的老闆擺手:“老劉,今天我包場哈,這都是我親生哥們,拿手好菜不能斷哈。”
說罷話,錢龍從兜裡掏出幾張皺皺巴巴的大票拍在桌上,稜著眼珠子,一副暴發戶面孔:“吃好的,吃貴的,老高、老謝都別跟我客氣哦,不然我急眼!”
謝鴻勇鄙夷的冷笑:“你還能不能要點臉,這地方最貴的涼拌牛肉也就三十八,包場?你包個雞兒!”
“今兒天不錯哈,挺適合讓我地藏哥給你緊緊皮子的,你說呢?”錢龍斜嘴叼著菸捲,打著響指,衝謝鴻勇努努嘴。
謝鴻勇瞄了眼似笑非笑的地藏,很果斷的將沒有說完的話又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