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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我們租住的公寓臥室內,江靜雅用熱毛巾幫我敷臉擦身,我則像個植物人一般沒有任何表情的倚在床邊昂頭髮呆。
原本大家是要讓我去醫院檢查一下的,不過被我給拒絕了,自己的身體自己最瞭解,別看之前林昆揍我揍的那麼狠,實際上雷聲大雨點小,並沒有多嚴重。
見我一臉木然的耷拉腦袋,江靜雅擔憂的輕輕搡動我出聲:“老公,你別一句話不說,你現在這個樣子,我真的很難受,不管你是身上疼或者有什麼不開心的都可以告訴你,我不一定能幫分擔,但至少是個很棒的傾聽者。”
沉默片刻後,我揚起腦袋,竭盡全力的擠出一抹笑容,朝她回應:“我沒啥事媳婦,你幫我把白哥喊進來吧。”
“只見白哥嗎?”江靜雅又問一句。
我“嗯”了一聲道:“除了董咚咚、姜銘和大壯留下,讓其他人該幹嘛幹嘛去,他們不是不知道自己的位置。”
“那那好吧,你想開一點,之前說師父的那些話,我在心裡憋了很久,可能確實不應該說出來,但但我心疼你。”江靜雅欲言又止的點點腦袋,迅速端起剛剛替我擦抹身上血跡的臉盆出門。
江靜雅想說什麼我全都明白,只是我想不通明明我們優勢佔盡,為什麼結果卻會如此糟糕。
小範圍的講,我失去了師父,頭狼和第九處真真正正的劃清楚界限,可往深處嘮,我們丟的何止是一份後臺,還有可能是一張通往未來的保障。
我能想到的東西,“那個人”也一定可以想到,既然什麼都知道,“他”為什麼還要這麼安排?
我正眼神空洞發呆的時候,白帝推門走了進來。
我倆互相對視一眼後,白帝搓了搓臉蛋道:“弟兄們能找過來,是我通知的位置,但我事先並沒有告訴大家是林昆動的手,我並沒有想過要徹底鬧僵,包括皇上他們也一樣,這會兒大家在客廳裡都挺沉悶的。”
我沒往下接茬,夢遊一般沉默片刻後,發問:“他在哪?”
“可能在鵬城,也可能在羊城,我沒有問過。”白帝吸了口氣苦笑:“小朗,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是大家都始料未及的,就像誰也不知道錢龍會卡著林昆你師父要交代,我們也沒想到他真的會拿鐵錘砸自己的手掌。”
“不,他絕對想到了,我師父也肯定在預料之中。”我搖搖腦袋開口:“這裡頭的事兒看似巧合,實際上就是運籌帷幄,利用人性和人心立於不敗之地,完全符合他的風格,撥通他的電話吧,我想跟他談談。”
“嗯。”白帝沒有猶豫,掏出手機按下一串很陌生的數字號碼,幾秒鐘後,那頭傳來一道我再熟悉不過的男聲:“頭盔我準備好了,需要砸幾下,我待會自己動手,完事讓我媳婦錄下來影片給你發過去。”
“為什麼啊?你能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麼嗎?”我咬著嘴皮輕問。
他頓了頓,歉意的說道:“過程確實有些不盡人意,可你是知道的小朗,這樣的結果,對我們來說才叫真正的穩賺不賠,你一直都不想站隊,而這次你師父也用實際行動表態,從今往後”
“但他是我師父啊!我從最開始的敷衍應付再到後來的誠心實意接受,用了好幾年,結果我們現在卻莫名其妙的分道揚鑣了。”我繃著臉,聲音有些顫抖的嗚咽:“甚至到最後分手,我還拿走他一隻手,你讓我如何釋懷?”
“錘子是皇上從電影劇組裡找來的道具,只有錘把是鐵的,看著好像嚇人,實際上他並沒有真正受到多大的傷害。”他低聲道:“能想到的保護措施,我都有安排。”
我咬著嘴皮反問:“那我們最後的恩斷義絕呢,你又是怎麼安排的?”
“這這不是我安排的。”他磕巴一下道:“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