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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魏偉在我辦公室喝的酩酊大醉,吐的滿地板就不說了,眼瞅天亮的時候,還非要哭著喊著去洗浴中心。
瞅著臉紅脖子粗的魏偉,我沒好氣的臭罵:“消逼停的吧,就你走路都晃悠的狀態,別特麼回頭再溺死在泡澡池子裡。”
“哥,你別攔著我,我必須去洗浴,找他十個八個,完事拍照片、拍影片給江珊,讓她心裡難受。”這貨趴在地上,一手拍打地面,一手胡亂摸索:“我肯定去,肯定要好好氣氣她,咋啥特麼破事兒都往我身上安”
絮絮叨叨中,狗日的竟打起了震耳欲聾的鼾聲。
“唉,我不是你哥,是你兒子。”我哭笑不得的搖搖腦袋,隨機將他架起來,扔到了沙發上去。
虎犢子翻了個身,吧唧嘴巴哼唧:“給我把手機充上電,要是找不著我,珊珊又該一晚睡不著了,她明天還有還有工作呢,呼嚕嚕”
話沒說完,狗日的再次打起呼嚕。
真心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即便醉生夢死也會心心念念,哪怕是那些藉著酒瘋說出去的醉話,其實也是在變相的宣誓,那個人對自己有多與眾不同。
魏偉絕對是對江珊上心了,不然也不會醉成這副逼樣,還擔心著對方的掛念。
車勇攥著變形的易拉罐,歪著膀子淺笑:“跟他計較個毛線,熊孩子一個。”
“知道他熊孩子,你還一個勁勸他酒。”我翻動白眼撇撇嘴,又瞄了眼魏偉後,長嘆口氣:“他也是個苦命孩兒,原本可以當個快快樂樂的敗家子,結果老爺子突發變故,把他交代給我,這兩年我忙的四腳朝天,都沒真真正正的教過他什麼,全靠自己摸爬滾打的揣摩。”
“你得信命,這人吶,天生是吃哪碗飯的,就會陰差陽錯的朝著那方面發展。”車勇像個唸經的老和尚似的,盤著腿坐在地上,歪著膀子嘟囔:“你就拿我說吧,小時候的夢想就是當個賣肉的。”
“啊?”我迷瞪的望向他。
“想特麼哪去了,我說的是在菜市場賣肉。”車勇白楞我一眼:“我二叔就是幹這個的,我們兩家一直住隔壁,打小我們哥仨吃糠咽菜,而我二叔家頓頓有魚有肉,那會兒我就琢磨著全世界最有錢的可能就是屠戶,所以沒事兒就偷摸跑到殺豬場看我二叔咋握刀,結果一來二去,豬沒殺著,反而開始屠人了。”
“哈哈哈,得虧你家沒挨著銀行,不然我都不敢想象。”我禁不住笑罵。
“再長大一點,我開始夢想當巡捕,因為暗戀的一個姑娘,她爹是巡捕,咱想著如果將來是同行,不是更方便嘛。”車勇脫下來鞋子,粗鄙的摳著腳趾縫,完事還很享受的嗅了嗅手指頭,哼聲道:“你別看我現在這副逼樣,二十出頭那會兒正兒八經挺有夢想的,可這世道,沒有金銀鋪墊的夢想是啥?就是空想。”
聽著他話糙理不糙的大道理,我竟找不出半句反駁的話。
“你經歷過諷刺嗎?”車勇打了個哈欠,將手裡的易拉罐捏成一團,渾濁裡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回憶:“我和我倆哥出道以後,接的第一單買賣就是我剛剛提過那個喜歡的姑娘他爸,準確的說,是有人花錢買她爸命,我到現在都記得我哥要抹他脖子時候,他居然掏出一張銀行卡買命,說起來,這都十幾年前的事兒了,當時他卡里的餘額就有七位數,操!你說諷刺不?”
“你指的是命運?”我輕聲發問。
“不,我說的是夢想。”車勇搖搖腦袋:“她爸那會兒年年都是我們那兒的十佳,有時候還會到學校裡給學生們搞宣傳,工資雖然也不說低,但絕對沒可能賺到七位數,咱們黑,他們比咱更黑,只不過咱黑的是手,而他們黑的是心。”
“後來呢?你們動手沒?”我接著又問。
車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