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是個好姑娘。”我夾著菸捲,低聲道:“這樣的女孩不抓住,你肯定遭天譴。”
“啊?”李俊峰先是一愣,隨即沉悶的“嗯”了一聲,他嘴裡吐出來的煙霧將整張臉龐籠罩,顯得朦朦朧朧的,看著既不真實,又讓人心疼。
我吸了口煙開腔:“跟她一塊去上上京,好好接受治療吧,你能健康點,我心裡才安穩。”
李俊峰緊繃著臉注視我道:“你知道她為什麼一定要讓我去上上京嗎?她是打算藉著給我治療的幌子,想要我逐步脫離出咱們這個圈子,今天上午的時候,我倆已經因為這事兒大吵過一架,現在我不想聊,咱們換個話題吧,行麼?”
“瘋子,咱們出來闖社會,圖的是什麼?”我將菸蒂塞進旁邊的礦泉水瓶裡,清了清嗓子道:“圖的不就是給自己打拼一份錦繡人生嗎?何為錦繡,舞庭鋪錦繡,妝牖閉藤蘿,說的再直白點,老婆孩子熱炕頭,想啥買啥都不愁。”
“你跟我扯這些我不懂,我就特麼知道,老子從崇市開始跟著你,這些年受過傷、淌過血,砍過人也被砍過,目的就是讓咱們這個家越來越強大。”李俊峰喘著粗氣道:“咋地,現在日子上去啦,看我礙眼,你要攆我走嗎?”
“咱們不吵吵,你說聽不懂,那我聊點你能聽懂的。”我吞了口唾沫,仍舊滿臉微笑道:“瘋子,不管是陰差陽錯還是命該如此,咱們機緣巧合的踏上這條社會道,還相扶相拌的走了這麼久,這就是福分,莽叔跟我說過,有福要懂得惜福,你說你今天能僥倖的保住自己兩條腿,明天能幸運的避開一梭子彈,後天呢?大後天呢,你能次次幸運、回回僥倖嗎?”
李俊峰咬著嘴皮,眸子充血的辯解:“可我就是”
“我知道,我啥特麼不懂啊,你捨不得這群從無到有的兄弟,丟不掉哥幾個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我擺擺手打斷:“我們同樣如此,但我們同樣希望對方越來越好不是嗎?你的好來了,你看不見,我得幫助你擦亮眼,楚玉是真心稀罕你,她也能給你提供更大更好的平臺。”
“我我”李俊峰賭氣的低下腦袋。
“瘋子啊,你說什麼是好?什麼是壞?”我拍了拍他肩膀頭道:“咱們都能看見彼此長命百歲就叫好,頂好!極好!讓你親眼目睹我被抬走,或者讓我親手為你蒙上白布,那特麼就是壞,壞到極致!楚玉能保證你的未來沒有那麼壞,我還有啥可不放心滴。”
沉默了足足能有四五分鐘後,李俊峰將早已經燃燒成灰燼的煙屁扔到腳下,昂頭盯著我問:“我走了,枯家窯咋辦?你再碰上裝逼犯咋辦?”
“很久以前,咱們還在崇市時候,王影哭著求我離開這個圈子,她說這個世界離開誰,地球都照樣轉,當時我覺得自己是地球超人,拿她的話當屁聽,今天我把這句話也送給你,你自己細品。”我揪了揪鼻頭道:“況且我只是讓你和楚玉走,又特麼沒說咱要老死不相往來,咋地!上門豪婿還沒當上,就特麼開始嫌棄我們這幫難兄難弟了啊。”
“你特麼的,我是那意思嘛。”李俊峰抿嘴笑罵一句。
“沒這意思就老老實實的跟著楚玉走,枯家窯那頭我安排大外甥和聶浩然過去,現在莞城基本穩定,嘉順和大飛基本能搞定。”我一把摟住他肩膀頭道:“去吧,趕緊把腿治好,完事忽悠小玉把證領了,我到時候給你當伴郎去。”
“馬德,真捨不得你們這群狗東西。”李俊峰鼻音很重的喃喃。
我重重拍了拍他後背喃喃:“搞的老子有點想喝酒,這頓酒先欠著,等你倆結婚時候,我肯定喝倒喝吐為止。”
李俊峰垂下來腦袋,聲音嗚咽的清唱:“朋友的情義呀,比天好高比地還遼闊,那些歲月我們一定會記得”
“朋友的情誼呀我們今生最大的難得,像一杯酒,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