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全是髒兮兮的腳印,褲子上還破了一條挺長的口子,看架勢確實是被人暴打了一頓。
天道將車子緩緩停到馬路對面,我可以近距離看清楚餘佳傑臉上的表情。
他端著手機,看了眼電話螢幕後,朝我道:“朗弟,好意心領了,我現在得馬上去醫院,軒仔的父母都是種田的,也不太懂那些系情,他喊我一聲大哥,我就得幫他處理乾淨身後系,至於別的,真的不需要,你放心,我打死都不會告訴別人你的身份。”
瞅架勢應該是有人在不停給他打電話,我嚥了口唾沫道:“傑哥,不管你信不信,我是打心眼裡想跟你說聲抱歉。”
“呵呵,心領了,那咱們先這樣吧,有時間我請你喝茶。”
他抹擦一把臉上的血漬,結束通話了電話,不過揣起來手機以後,他並未沒有遠走,而是從後備箱裡取出幾瓶礦泉水,自己一手接水,一手清洗乾淨臉上的血汙。
清洗乾淨臉和手臂後,餘佳傑又用一條毛巾擦拭自己身上的腳印,最後才掛起來墨鏡,點上一支菸,裝作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的樣子,鑽進了車裡。
孟勝樂斜楞眼睛,語氣複雜的感慨:“這特麼就是社會人,明明被人打的跟狗似的,還得跑小弟面前充硬茬子,活一輩子就圖份看不見摸不著的面子,想想咱們其實跟他有啥兩樣?呵呵”
“還跟嗎?”天道叼起一支菸問我。
說老實話,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我其實真不想再繼續禍禍餘佳傑了,可理智告訴我,如果不把事情弄明白,搞清楚餘佳傑這個人到底有沒有問題,我將來很有可能還得再翻一個大跟頭。
我咬著嘴皮,發狠的蠕動嘴唇:“跟!”
天道二話沒說,直接打火掛擋,朝著餘佳傑駛去的方向攆了上去。
我們一路不遠不近的吊在餘佳傑的後面,我看到他確實去了附近的一家醫院,足足能有兩個多小時後,他才胳膊上繫著一條白色麻布,帶著一群小青年,攙扶兩個年過半百,哭的臉色已經發紫的中年人鑽進車裡。
望了眼那對跟我爸歲數差不了多少的男女中年,我從兜裡翻出來之前管劉博生要的銀行卡遞給孟勝樂,嘆口氣道:“那對夫婦應該就是死去的軒仔父母,樂子你把這張卡拿給餘佳傑,多餘話別說,他會明白的。”
“好。”孟勝樂接過銀行卡,就準備開門下車。
“等等。”天道一把薅住孟勝樂的胳膊,回頭朝著距離我們不遠處的一條銀灰色的金盃車道:“除了咱們,還有人跟蹤餘佳傑,我意思是再等等看,確定一下對方的身份。”
“能確定嗎?”我馬上來了精神。
“肯定。”天道篤定的點點腦袋解釋:“那臺車也是從巡捕局門口就開始跟上餘佳傑的,咱們在醫院門口等了多久,他們就等了多久,剛剛餘佳傑出來的時候,他們的車子剛剛才打著火。”
孟勝樂黑著臉,啐了口唾沫發狠道:“馬勒嗶的,不管是那什麼胖頭魚,還是降九的,磕他!”
說話的功夫,餘佳傑一夥人鑽進車內,緩緩朝著主幹道駛去。
正如天道剛剛說的那樣,那臺金盃車也隨即啟動,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
我們這回走在最後面,距離金盃車半米多遠的位置,我瞟了眼金盃車的後窗,車膜同樣貼的特別深,根本看不清楚裡面的人,思索一下後道:“磕是肯定要磕的,但得注意方式,大哥,身上還有口罩什麼的之類沒?”
“有。”天道有條不紊的點點腦袋,隨即輕聲分析:“金盃車通常都是十四人座的,保守估計對方大概在十個人左右,待會要是動手的話,就不要給他們下車的機會,不然跑掉一兩個很難辦。”
“這邊的紅綠燈好像時間挺長的,待會趕上紅燈,直接開揍!”我摸了摸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