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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樂天沒聽清楚我的小聲嘟囔,吊著兩撇眉頭笑問:“你啥時候養成自言自語的習慣?”
“好像挺久了吧。”我歪著腦袋認真想了想後苦笑:“從我意識到說出來的話大多數人都聽不懂開始,我就喜歡拿自己當朋友了。”
這話我真是有感而發,自從我跟楊晨鬧掰,錢龍和瘋子又跑到了國外,孟勝樂還蹲在苦窯裡沒出來開始,我發現身邊能對話的人就越來越少,大部分時間我更喜歡心裡做事。
葉樂天開玩笑的打趣我:“操,跑山城留了一圈學,回來跟我裝文化分子是不?”
冷不丁我看到路口拐角處一間露天的廠房門口掛著“聚眾貨運“的牌匾,趕忙朝著葉樂天道:“葉哥,前面的那家貨運站門口停一下,我下去喊我朋友一聲。”
“一塊進去唄。”葉樂天滿不在乎的橫打兩下方向盤,直接駕駛著汽車開進了大門裡面。
這家貨運站規模並不算很大,籃球場大小的空地上橫七豎八的停著六七輛雙排小貨車,正對面是兩間小平房,門口高高摞著兩堆紙箱子。
我們的車剛剛開進院裡,身後的兩扇鐵大門立馬被人給重重合上。
而兩間平房裡也呼呼啦啦跑出來一大堆個拎著鐵棍、片砍的小青年,足足能有三四十號,全是十八九歲屁事不懂的年紀,瞅著就讓人頭皮發麻。
葉樂天皺起眉頭,狐疑的問我:“這特麼情況啊?”
我馬上裝出一副剛剛察覺的模樣低語:“好像有點不對勁,葉哥你就待在車裡別下去,我看看到底什麼情況!”說著話,我做出一副準備下車的架勢。
葉樂天一把拽住我胳膊,另外一隻手狂打方向盤,緊繃著臉勸阻:“你快別嘚瑟了,就在車裡待著。”
他動作利索的掛上倒擋,隨即“嗡”的猛踩油門,試圖用馬達的轟鳴聲嚇唬那幫朝我們包圍過來的小青年。
這時候從小平房裡又跑出來一個留著板寸頭,看起來約摸三十出頭的魁梧男人,男人兩手抱著一杆獵槍,槍口指向我們厲喝:“草泥馬,敢跑立馬嘣了你們!”
與此同時,那群小青年也一窩蜂聚集在汽車的周圍,揮舞著手裡的傢伙事兒,邊拍砸車門邊罵咧。
“麻溜滾下來!”
“趕緊下來昂,不然整死你們”
“操!”葉樂天的臉色驟然變得泛白,不自覺的嚥了口唾沫問我:“怎麼辦?”
我掃視一眼車窗外這幫面目猙獰的小青年,感覺他們這種段位的選手也不像是敢殺人的主,遲疑幾秒鐘後出聲:“我下去問清楚,可能是有什麼誤會,你就在車裡別動彈,如果有機會趕緊報警。”
“朗朗”葉樂天欲言又止的蠕動兩下嘴角。
我笑著拍了拍他肩膀道:“安了,你身嬌體貴,傷在這種小嗶崽子手裡才是真正的不值,萬事有我呢。”
我倆說話的功夫,車外的那群小青年們已經等的不耐煩了,有倆傢伙直接跳到前機箱蓋上,舉起手裡的鎬把子對準擋風玻璃“咣咣”猛砸幾下,玻璃瞬間出現幾條蜘蛛網一般密密麻麻的裂痕。
瞅清楚這群小馬仔不像是正主後,我決定冒一把險,拿自己釣出來背後真正的話事人,深呼吸兩口後,我推門蹦下車。
“王朗下車了,弄他”
“擦尼瑪得,跪下!”
我兩腳都還沒站穩,就被幾個小傢伙推搡到一起。
我拿胳膊橫擋在胸前,朝著場上歲數最大,懷抱獵槍的那個男人喊了一嗓子:“哥們,咱們有事說事,就算吃癟你得讓我明白因為啥吃的癟吧?咱們無冤無仇得”
沒等我話說完,邊上一個小孩兒抬腿就踹在我腰上咒罵:“去尼瑪得,廢話真特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