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可能是怕我們不答應,那男人邊說話邊從兜裡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百元大票道:“哥們,我不白坐你們車,該多少錢我出多少錢”
盧波波拿胳膊碰了我一下,隨即故意眨巴兩下眼睛示意。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怕這人有貓膩,此時畢竟已經夜深人靜,鬼曉得這傢伙會不會懷揣二心。
我想了想後朝著男人歉意的笑了笑說:“不好意思哈老哥,你看我們正好五個人,再多坐一個算超載,現在市裡查得緊,交警半夜三更不睡覺,都擱各個路口蹲點查”
沒等我說完,錢龍愣頭愣腦的打斷:“多大點事兒,擠擠唄,友誼賓館就在前面兩條街,咱回家正好路過,朗朗你別學的摳不拉幾的,這大哥也是個實誠人,晚上好歹請咱吃頓飯。”
“就是,況且咱五個人呢。”孟勝樂摸著自己下巴頦接茬,言外之意是我們五個人,對方就算又詭肯定也不能咋地。
我皺了皺眉頭,把沒說完的話又硬嚥了回去,別看錢龍平常總不著調,但他身上有個不知道算好還是算壞的特點,就是“仗義”,一種八九十年代社會人才有的那種無腦仗義,屬於你對我敬一尺,我肯定還你三丈。
在當今這個利益比爹親的現實年代,他這類人絕對比處女還少見。
這種性格是好事也是壞事,比如我們內部之所以能保持和諧和鐵板一塊,其實和他的這種性格是分不開,錢龍跟誰都不裝逼沒架子,甭管是曾經有過矛盾的孟勝樂,還是後來入夥的王嘉順以及店裡幾個送小姐的孩子,哪個都能跟他玩到一塊。
同樣壞處就是總會無意識的惹人,因為他的世界很簡單,除了兄弟就是敵人,有時候別人罵他兩句無所謂,但要是當他面戳哪個兄弟的脊樑骨,錢龍絕對跟對方撕巴和翻臉,很顯然透過剛剛那男人請我們吃了一頓飯的事兒,錢龍打心眼裡把人當成了朋友。
見我悶著腦袋不吱聲,錢龍咳嗽兩聲,遞給我一支菸,笑呵呵的說:“坐個車的事兒,你看你咋比接見米國總統還嚴肅,大不了讓老哥坐我腿上唄。”
“那走吧。”我勉為其難的點點腦袋。
他今天剛從號裡出來,本身又比較敏感,我實在不願意招惹他不高興。
幾分鐘後,我們幾個人擠進車裡,那男人坐在錢龍的腿上,滿臉感激的一個勁道謝。
錢龍挺無所謂的笑道:“出門在外都不容易,這大半夜的你打車,計程車司機最少訛你二百塊錢,完事就帶著你來回瞎逼轉悠,崇市這幫開出租的一個比一個操蛋。”
“全國各地都一樣。”男人捋了捋自己及肩的長髮含蓄的笑了笑。
孟勝樂順勢問了一句:“老哥,你什麼地方人吶?”
男人含含糊糊的回答:“老家南方那邊的,不過近幾年一直在北方工作,所以說起話來有點雜調。”
盧波波接著又問:“南方啥地方呀,我好幾個哥們都在南方打工。”
男人皺了皺鼻子仍舊回答的很模糊:“四川一個不出名的小城市。”
“天府之國,好地方啊。”錢龍難得文雅的整了句形容詞。
“呵呵,環境確實挺美的。”對方笑了笑,沒有再繼續往下說話接話。
八九分鐘後,我們將他送到“友誼賓館”門前,青年推搡半天,往車裡給我們硬塞了一百塊錢,完事擺擺手道別,大步流星的走進賓館遠內。
我眯眼打量半晌那男人的背影,朝著錢龍撇撇嘴道:“你呀,以後別那麼冒失,大半夜的你知道對方是幹啥的,就那麼熱情要送對方過來,現在這社會啥人都有。”
錢龍吸了吸鼻子,表情冷清的打斷我,朝著蘇偉康努嘴:“大外甥,趕緊開車走!”
“咋了?”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