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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齊叔的話,我鬱悶的心情剎那間變得明朗起來,這個社會撐到底玩的是什麼?就是關係!齊叔也好,駝子也罷,為啥會矮孫馬克半頭,不就是因為人家的姐夫是謝謙,混的比他們硬嘛。
“聽沒聽見我說話?”電話那邊的齊叔咳嗽連連的催促。
我慌忙應承:“呃,我馬上過去叔!”
我這邊剛結束通話電話,孟勝樂那頭同時也揣起來手機。
“你那邊啥事啊?”
“什麼事情?”
我和孟勝樂異口同聲的問向對方,孟勝樂舔了舔嘴皮訕笑:“婷婷那邊馬上要出殯了,希望咱們能幫忙找幾輛排頭的豪車,朗哥,你知道的,我這個人一直性格內向,朋友圈裡也沒啥牛逼的好友”
我翻了翻白眼笑罵:“滾你大爺的,找不上車就直說,扯雞毛的內向,大概需要幾臺車。”
孟勝樂撓了撓後腦勺說:“就是裝個面子,畢竟是老人這輩子最後一次,希望走的時候風光一點,那個意思你懂不”
我大大方方的說:“明白,這樣吧,你先回去,看看那邊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車子的事兒,我幫忙想想轍,能聯絡上好車,我肯定不含糊,實在聯絡不上,就咱的吉利、比亞迪送人,讓溫婷也別挑理就ok。”
孟勝樂摸了摸鼻頭乾笑:“成,那你多費心吧,婷婷這輩子估計能用上我的就這一次,千萬別讓我下不來臺。”
“淨瞎說,不是還有她媽吶。”蘇偉康極其不會嘮嗑的接了一句。
我沒好氣的踹了蘇偉康屁股一腳臭罵:“閉上你的大喪嘴,別逼著樂子跟你玩命。”
從金太陽的保安部門口分開以後,我們仨分頭離去,他倆繼續回溫婷那邊幫忙,我則開車直接趕回郊區的煉油廠。
後門外,我把車子剛挺好,一個穿著制服的小年輕問我找誰,說老實話弄的我稍微有點懵逼,主要習慣了六子的不聞不問,冷不丁有人阻攔,弄的我好笑跟個外人似的。
中特從門衛室裡走出來,朝著那保安笑呵呵的介紹:“讓他進來吧,以後認準這張臉,這是齊叔的親侄子,王朗,搞不好以後你都得給他打工。”
保安頓了頓,隨即馬上朝我點頭哈腰的打招呼:“呃,朗少好。”
我趕忙應承:“別介兄弟,咱別整舊社會那套,咱倆年齡差不多,喊我聲王朗或者朗朗都可以。”
中特眨巴眼睛,似笑非笑的開腔:“呵呵,朗哥這是謙虛吶,剛剛齊叔都說了,你是他的接班人,往後我和傻逼六都得給你打工呢。”
看到中特的表情,我總覺得他和之前不太一樣了,具體哪不同,又說不明白,我皺了皺眉頭開口:“打我臉是不特哥?咱之間別弄那麼複雜,你和六哥不管到啥時候我都得卑屈的喊聲哥。”
中特清秀的眉梢微微挑動幾下,隨即朝我做出邀請的手勢道:“能讓朗哥高看一眼,我足以自傲了,咱倆也別打嘴官司了,齊叔擱裡面等著你呢。”
看了眼皮笑肉不笑的中特,我把邪火竭力壓下去,最終啥也沒說,悶著腦袋走進門崗室。
門崗室裡,齊叔靠在牆邊,倚坐在髒兮兮的木板床上,手邊放著幾個牛皮紙的檔案袋,臉色無比的蠟黃,那模樣根本不像是大病初癒,反而感覺跟病入膏肓似的,穿條運動短褲,右腿上裹滿了密密麻麻的紗布,有的紗布上海沾著殷紅的血跡。
我忙不迭坐在他旁邊詢問:“叔,你感覺咋樣了?”
“人老了,恢復肯定也慢,不用擔心我。”齊叔齜牙一笑,咳嗽兩聲後,把牛皮紙檔案袋遞給我道:“這些東西是老溫走之前整理出來的,攥在手裡,不說能平步青雲,起碼可以讓那些體制內的官吏高人一等,待會你把這個東西給了葉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