髮蠟,把頭髮高高隆成個雞冠形,上身穿個黑色小馬甲,裡面襯件白色短袖t恤,底下條套畫格子的燈籠褲,腳上趿拉著一雙尖頭的皮靴,就這身造型如果進酒吧,絕對能迷倒一大片的花痴小姑娘,但是出來幹仗,絕對屬於傻狍子的典範。
看到車裡下人了,劉洋和程正龍本能的往後縮縮,相反鈕濤和大鵬則直接挺直腰桿迎了上去,尤其是鈕濤,攥著手裡的片砍,瞪著眼珠子呼呼直喘粗氣。
朋克頭歪著膀子走在最前面,指著我冷笑:“王朗是吧,咱倆見過面,啥意思啊,難為我兄弟你夠格不?”
我直接彈飛菸頭,攥起一把西瓜刀朝他勾了勾手指頭:“看來上回在飯館,我留給你的印象還是不夠深刻,來,你往我跟前走兩步,咱倆好好嘮嘮社會磕。”
朋克頭鼓著眼珠子嚎叫:“草泥馬,你跟我比人頭呢?”
“乾死你!”
“狗籃子,你過來”
他身後的那幫小年輕一個個都跟吃了過期的“福爾馬林”似的指著我噴髒話,鬧哄哄的吵得我根本聽不清他們說啥,朋克頭一臉得意的朝我比劃了箇中指。
鈕濤回頭看向我開口:“朗哥,多餘跟他廢話,第一輪交給我和大鵬,就這幫逼色,最多倆回合指定衝散他們!”
劉洋咬著嘴唇勸阻:“濤兒,你別開玩笑,對方那麼多人呢。”
鈕濤紅著眼看向劉洋粗聲粗氣的說:“洋仔,咱一直都是兄弟,以前我和正龍跟你玩,現在我跟朗哥和皇上處,這期間我看明白一件事兒,機會是大哥給的,面子是自己掙的。”
劉洋挪揄的說:“可是,對面不下三十號人呢”
鈕濤提了口氣說:“洋哥,如果王朗是個狗籃子,你舅當初不會給他機會,他能嘣完侯瘸子,然後一個人跑到市裡,而且混的風生水起,甭管咱承認不承認,都得服,他確實比咱強。”
劉洋怔了怔,訕笑著點頭:“這點我承認。”
鈕濤接著說:“你晚上也聽朗哥說了,除了他們挑頭的四個人,還有三四個跟著跑腿的馬仔,如果咱想比別人掙得多,那就得拿出來點魄,我希望咱哥幾個,甭管啥時候都是平起平坐,真心的。”
劉洋遲疑半晌後,吐了口唾沫狠聲咒罵:“不就是縫幾針嘛,我幹了!”
“操,磕唄!”程正龍停滯幾秒鐘後,也拎著刀走上前。
社會雖然在進步,混子圈也每天都在發生著日新月異的改變,但是有一條永恆不變,你行!你往前躥,你慫只能跟在別人屁股後面混,很明顯今晚上鈕濤就是要用熱血向我宣告,他不是個籃子。
“濤兒。”我皺眉輕喚一聲。
“朗哥,啥話都不用說,你給我一碗飯,我肯定得用實際行動告訴你,我值這碗飯錢。”鈕濤擺擺手,隨即冷著臉指向對面朋克頭一夥咆哮:“草你爹,別特麼烏拉烏拉鬼唸經,是爺們,咱就碰一下唄!”
“你行事啊?”朋克頭梗著脖頸嚎叫。
鈕濤吐了口唾沫,攥著片砍,兩步躥上前,直接奔著對方撲了過去:“行不行我說了不算,但你記清楚了,今天送你進醫院的叫鈕濤,王朗團伙裡最垃圾的弟中弟!”
劉洋惡狠狠的吐了口黏痰,小跑著跟在鈕濤身後吼叫:“麻勒個痺的,捱打也認了!”
“幹!”程正龍稜著眼珠子俯衝上前。
四個人裡就數大鵬最沉默,他挺著腰桿,一步一步的奔著朋克頭一夥走去。
一方三十多號人,一方只有四個人,勝負好像已經立竿見影,但氣勢卻截然相反,李俊峰咬著菸嘴衝我低語:“我看走眼了,你喊這幾個犢子都是玩家。”
“嘿嘿,幹仗這種事兒其實真心用不上他們。”我摸了摸鼻頭微微一笑,掏出手機按下高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