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的他套著件青灰色的休閒裝,腳踩一對純白色高幫鞋,蓬亂的頭髮也完全剃光,整個人顯得精神利索不少。
劉博生笑呵呵的衝我努嘴:“醒了啊兄弟,感覺咋樣?”
“我要說我想弄死你,你信不?”我恨恨的罵咧一句:“沒事哥長弟短,弟弟有事,你是完全不管,麻痺的,我就管你借部手機,那麼難麼?”
“拿啥管?你是沒看見我讓他捶的跟三胖子的時候。”劉博生哭笑不得的唸叨:“行了,既來之則安之,家裡沒啥大事兒,皇上、瘋子和樂子比你想象中有能力的多,你就記住我一句話,別覺得自己無可取代,這人要是餓急眼了,蘿蔔都能當成主菜。”
我微微一怔,隨即心情複雜的罵咧:“少特麼跟我扯沒用的。”
“你還別不信。”劉博生吧咂兩下嘴巴:“老早就勸過你,別特麼啥事都親力親為,就算累死你也沒用,你得懂得放權,拿出相當的氣魄,就像這兩天,輝煌公司在一塊地皮上跟你們起刺,這要是換成以前,瘋子、皇上、樂子指定是悶著腦袋拎刀就磕,可現在人家仨配合的天衣無縫。”
“啊?”我昂頭呢喃。
劉博生吹了口氣,繼續道:“皇上抱著煤氣罐跑到巡捕局門口要跟輝煌公司專案部經理同歸於盡,瘋子、樂子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的衝韋豪面前訴苦水,說什麼實在活不起,嘿你別說,哥仨還真把事兒給辦成了,連唬帶嚇的硬是透過韋豪開金口把地皮坑到名下,有時候你不在,反而更方便大家的發展。”
劉博生的話並沒有半點瑕疵,可不知道沒什麼,我聽完還是覺得心裡頭格外的不舒坦,至於是不舒坦哥幾個不需要我也可以做的很好,還是不舒坦自己其實一直在無形阻礙大家的發展。
“兄弟,男人這輩子啊,要麼夠努力,要麼夠幸運,平心而論你的氣運一直不錯,可真差那麼一點點給自己逼死逼瘋的努力,咱不能總靠運氣活著吧?”劉博生從兜裡掏出一包煙和打火機,同時丟給我:“想喘口氣的話,抽完煙出來吃飯,想繼續憑著你的運氣闖蕩江湖,點點頭,我馬上送你走。”
盯著劉博生那雙真摯無比的眼睛,我一下有點茫然。
“小朗,在乎你的人都希望你能越來越好,不管是我還是兄弟們,哪怕你師父也一樣。”劉博生摸了摸鼻頭,笑容燦爛道:“我不知道你師父究竟花了多大代價才把朱厭請出山,但這麼跟你說吧,王者商會能有今天的成就,朱厭居功至偉,趙成虎本人都算他半了徒弟。”
“豁!”我倒吸一口涼氣,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一瞬間,我想起前段時間邵鵬曾經跟我提過的一嘴。
低頭盤算幾秒後,我衝著劉博生道:“他就是那個能下海徒手抓魚的猛人?”
“那不知道,咱沒親眼見過。”劉博生晃晃腦袋道:“但說他是猛人一點不誇張,人家的輝煌戰績多了去,有空我可以跟你說上一天一宿。”
“別扯沒用的,是走是留,你麻溜點,外面等著你開飯呢。”劉博生撇撇嘴,隨即拍打我肩膀頭兩下,轉身朝門外走去。
我沉聲道:“你總得讓老子知道,咱們目前在哪吧?”
“惠州。”劉博生低聲擠出倆字。
隨著房門緩緩合上,我自顧自的點燃一支菸,盯著牆面上陰暗的牆壁面,我的思緒陷入了遐想之中。
說實話,我是真擔憂家裡,擔心那群虎頭虎腦的弟兄們,可有些事情正如劉博生說的那樣,需要親身經歷。
可轉念又一想,所謂的大格局,哪個不是用無盡委屈堆出來的,而真正的成熟,說白了就是看你趟過多少磨難。
我想我經歷過、承受過的這些東西,我的兄弟們一樣可以。
將最後一口煙緩緩吐了,我使勁搓了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