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現出太過敵意,可誰知道狗日的到底是人是鬼,萬一陰溝裡翻了船,我哭都沒地方哭。
沒多一會兒,服務員將銅鍋和一疊疊羊肉、蔬菜端上桌。
見服務員準備下菜,我擺擺手阻止:“不忙,等我朋友來了再說吧。”
“您朋友交代讓您先吃。”服務員禮貌的回應,說著話就將手中的鮮羊肉下入鍋中,同時又解釋一句:“您的朋友說您有輕度潔癖,為了確保食物安全無誤,待會我會為您先試吃,對了先生,這是您朋友為您提前準備的香菸。”
說罷,他又從圍裙口袋裡摸出兩包香菸,擺在我面前,不想居然是我一直抽的牌子,來上京以來,我一直忙於忙前跑後的奔波,加上這邊菸酒門市也沒有我愛吃的香菸,煙癮反而小了很多。
我舔舐嘴角沒吭聲,那傢伙簡直可以說是心思細密,或者說很瞭解我的性格,他一早就猜出來我會擔心食物裡有沒有下藥,所以才會整個“試吃”的環節,想到這兒,我反倒輕鬆起來。
對方既然對我如此瞭解,想要下手的話,估計早就開始付之行動,一直沒有動彈,可能真的只是有重要的事情跟我說。
拆開煙盒,點上一支菸後,我笑呵呵的沖服務員擺手:“行啦,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己呆會兒。”
打發走服務員,盯著翻滾的鍋底,我慢條斯理的吞雲吐霧。
那傢伙小心翼翼的約我見面,又明裡暗裡的示好,想來肯定是想表達什麼了不得的驚天大秘密,既然如此,我只需要靜心等待就好。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菸灰缸裡的菸蒂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加,等服務員第三次進來添湯水的時候,房間門終於被推開。
正是那個已經出現在我眼前兩次的神秘傢伙,近距離觀察,我才發現這犢子並不是穿件灰色連帽衫,而是迷彩的,只不過因為衣服上的汙垢太多,染的有些變色,帽簷遮住上半張臉,而他下半臉則完全被口罩捂的嚴嚴實實,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子臭水溝似的餿味。
走進屋裡,他半拉身子擋在門口,看起來是側對著,但我能感覺到他應該是在觀察我。
盯著他髒的反光的牛仔褲,我反倒像個東道主一般擺擺手招呼:“坐吧朋友,咱們應該是熟人吧?”
那傢伙沒動彈,仍舊保持原本的姿勢,似乎在猶豫。
看出來他的擔憂,我大大方方的開口:“不瞞你說,我肯定不會一個人來見你,附近確實安排了後手,但只要你把知道的東西跟我說清楚,我保證不會為難,如果資訊有價值的話,我也願意拿出等價的東西作為交換,你故弄玄虛的引我碰面,不就是有所圖謀嘛,咱們全都乾脆點,如何?”
他仍舊沒有動彈,就好像根本沒聽見我說話。
“朋友,你這是跟我搞行為藝術呢?約我見面,又不吭聲,如果真沒啥主要要說的,那我可就得使點強制措施了。”我有些不耐煩的吹了口氣,同時抓起手機按下呂哲的號碼:“直接來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