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聽到阿義的咋吼聲,我和劉洋拔腿就往出跑,臨起身前,我順手抄起一隻酒瓶子。
家門口,阿義正急赤白臉的跟三個小年輕站在一臺銀灰色的捷達車旁邊吵吵。
幾個小青年一看就知道歲數都不大,頂塌天也就十八九,兩個剃著蘑菇頭,一個染著離子燙,哥仨著裝倒是很統一,緊身襯衫、黑色的勒襠七分褲,閃著鑽的豆豆鞋,流裡流氣的打扮已經說明了他們的身份。
“咋回事啊?”劉洋湊過去,鄒著眉頭問了一句。
“這仨小犢子,給我車身劃好幾條口子。”阿義拍了拍駕駛座的車門,惱火的解釋:“我出來問兩句,上來就要跟我動手!”
我瞟了眼他旁邊的捷達車,車門上確實被深深淺淺的劃了三十條口子,又循著車窗玻璃瞟了一眼,看到他副駕駛上扔著個黑皮小包,瞬間看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再加上這仨小孩兒的年齡實在也太小,我頓時失去了動手的慾望,笑呵呵的將酒瓶子藏到了身後。
劉洋半弓腰,拿手指抹擦兩下被劃出來的痕跡,息事寧人的拍了拍阿義肩膀勸阻:“不就劃兩塊漆嘛,回頭咱自己補補就得了,我有個哥們就是幹修車行的,這事兒交給我。”
說罷話,劉洋又朝幾個愣頭愣腦的小青年擺擺手:“沒事了哥幾個,我朋友喝點酒,估計是他眼花了,你們該忙啥忙啥吧。”
估計是看劉洋的態度偏軟,一個留蘑菇頭的小夥,一甩自己飄逸的“秀髮”,昂著胸脯往前走了兩步,故意撞在劉洋身上,扯脖吆喝:“沒事啦?你特麼說沒事就沒事,我們好好走著道,這個傻逼出來就罵街,我們的名譽損失費誰賠啊?還有你個臭雞八送外賣的,擱這兒裝什麼平事兒大哥。”
“少廢話,賠錢!剛才給我衣服拽壞了。”另外一個蘑菇頭,也吊兒郎當的橫著胯子,指了指自己的胳肢窩喊叫:“我特麼新來的lv,你給我拽爛了,沒有一千這事兒完不了。”
“馬勒嗶得,不認識我們臨縣三少,我看你們是想放點血!”梳著離子燙的青年從腰後“咔”的拿出一把摺疊匕首,刀尖對準我們叫囂:“一幫臭弟弟,要不咱們碼人幹一下子啊。”
“嘿臥槽,小逼崽子你嘴巴再給不乾不淨一句試試!”阿義挽起袖管就朝對方走了過去。
“算了算了,朗哥今天剛回來,咱圖個高興。”劉洋趕忙攔腰摟住阿義,用力將他推搡兩步,然後拿屁股頂著阿義,又從褲兜裡掏出兩張大票遞給三個“小社會”,雙手合十的作揖:“幾位大哥,你們也看著了,我們不是啥有錢人,咱見好就收吧。”
“你特麼推我,草特麼的,我還不信這個邪了。”阿義氣急敗壞的撥拉開劉洋,掏出手機就打電話:“喂,派出所小軍嗎,你來趟”
“你媽的,還敢報警,扎他!”燙頭的青年吐了口唾沫,攥著匕首就朝阿義撲了上去。
當時阿義正在打電話,劉洋正陪著笑臉給兩個蘑菇頭遞錢,我站又比較遠,一時間誰也沒反應過來,阿義的小腹就捱了一刀,鮮血瞬間染紅了他身上的白襯衫。
“啊!”阿義吃痛的低吼一聲,掄起拳頭狠狠砸在那小夥的側臉上。
“草尼個瑪!”原本滿臉堆笑的劉洋一看這架勢,蹦起來一腳踹在一個蘑菇頭的身上,回頭就抻手攙扶阿義。
“攮死他!”
“乾死這幫逼養的。”
看著阿義流血了,仨個小社會先是一愣,隨即邊喊叫邊朝反方向倒退,看架勢是想跑。
我一個健步衝上去,舉起手裡的酒瓶子灌籃似的“咣”的一下砸在一個蘑菇頭的腦袋上,那小子哼都沒來及哼一聲,原地跌倒,接著我又薅住另外一個蘑菇頭衣領,膝蓋繃曲,照著他後腰玩命的猛磕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