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意味著自己的平靜生活可能會被打破,這對我來說弊大於利,懂嗎?”
我低頭沉默片刻後,朝著駝子道:“駝哥,您給我開個價碼吧。”
駝子笑著搖搖腦袋道:“弟弟誒,你感覺哥這輩子賺的錢能不能花到歸天?我的肉聯廠雖然比不上你們斂財的速度,但絕對夠花了,如果為了錢,我會從崇市大老遠跑到羊城陪你們演這出戏嗎?”
“那您的訴求是”我舔了舔嘴皮,一陣茫然。
駝子又喝了口酒道:“我之所以願意過來,一是因為顧念浩然這個弟弟,怕他回來不好跟你交差,二是因為我歲數越來越大,越來越相信命運,佛家講究種因得果,我當初把浩然拜託給你是因,現在幫你處理坎坷是果,同樣我年輕時候造過的孽太多,種的因也太多,不瞞你說,這段時間我老是做噩夢,夢到那些曾經被我傷害過的人,集體跑到法院告我、揭發我,我戴著手銬和腳鐐被槍斃,回回醒過來,淚水都能把枕頭浸透,哥想在你這兒求份果。”
盯著他不摻雜任何狡黠的渾濁眸子注視幾秒鐘後,我搓了搓額頭道:“我在上京有個關係不錯的朋友,他們家很有背景,應該可以幫助你從國外安排一張身世清白的身份,事情結束後,我介紹你們認識。”
駝子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的端起酒杯道:“謝了小朗,老哥不想乘人之危,可除了你這道關係,我真不知道應該找誰幫忙,不怕你笑話,這次就算沒有浩然回家找我,我都在琢磨應該找個什麼法子主動上羊城跟你見一面。”
我揚脖一口將杯中酒灌進肚子裡,衝他齜牙道:“擦,後話別告訴我行不駝哥,你這麼說讓我瞬間有種自己太心急的後悔。”
“哈哈,這就是因果報應。”駝子心情大好的拍了拍我肩膀道:“買酒店的事兒交給我吧,保證幫你演的比真的還像真的。”
“拜託了駝哥。”我誠心實意的端杯。
“各取所需。”駝子擺擺手,接起旁邊響個不停的電話,聲音陡然變得無比和藹:“哎呀我滴乖寶寶,你怎麼還不睡呢。”
手機裡傳來一道帶著哭腔的小孩說話:“爸爸,我想你啦,想聽你給我講故事。”
“好,過一會兒以後,爸爸給你回過去電話。”駝子看了我一眼,笑盈盈的招呼。
結束通話電話後,駝子摸了摸自己的大腦門,眉飛色舞的笑道:“我現在一個閨女一個小子,閨女昨天剛過完兩歲生日,一天跟個小尾巴似的可黏糊我了。”
我遲疑幾秒鐘後問了一嘴:“駝哥,金盆洗手的日子舒坦嗎?”
“倆字形容,舒坦。”駝子漲紅著臉頰翹起兩根手指頭道:“你現在理解不了,等再過兩年就會明白,老婆身體健康,孩子茁壯成長位元麼啥都真”
十多分鐘後,我徑直離開駝子的房間,心情變得稍微有點複雜,駝子是真活明白了,他嘴裡的“老婆孩子熱炕頭”給了我一種特別大的視覺衝擊,他提及社會和江湖時候的那種厭惡更是毫不遮掩。
酒店門口,謝天龍倚靠著車頭旁邊發呆,見到我出現,他遲疑幾秒鐘後,彎腰替我拽開車門。
“想好了?”我沒有直接上車,而是直不楞登的問他。
謝天龍臉上的肌肉抽搐兩下,自嘲的點頭:“嗯,你說得對,我一直在裝清高,自以為好像守著牢不可破的底線,其實從我第一次拿起槍的時候,就已經跟你們沒有任何差別,甚至可以說比你們更加灰色。”
“我不會逼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情,但你得主動幫我分擔憂愁,你以真心待我。”我掏出煙盒遞給他一支,微笑著保證:“你以真心待我,我定當以坦誠回報,傾盡全力的那種,等掀翻天娛集團,你想走的話,我會隨時幫你安排的妥妥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