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的苦笑:“是我是我衝動了。”
“朗哥,這個世界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牢籠,不管是達官貴人,還是販夫走卒,只要你是個人,就必須得遵守其中的規則,你損害了一個人利益,最多會被吐槽謾罵,可你損害了一大部分人的利益,得到的只能是覆滅。”葉致遠拍了拍我肩膀頭道:“良心誰都有,可有時候為了存活,必須得讓狗把良心叼走。”
聽到他的話,我微微一愣,那種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的複雜情愫立馬包裹我的全身。
“增城區那塊地皮的事情,你辦的不錯,雖然不一定能阻礙天娛集體的角度,但至少可以讓他們難受。”葉致遠將抽到一半的菸蒂丟出車窗外,從兜裡掏出一張銀行卡道:“不管是非功過,陳凱一家確實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卡里有六十萬,是我私人的一點心意,轉交給陳凱的其他親人吧。”
我擺擺手推辭:“沒了,他家沒人了,僅有的兩個兒子,一個重度昏迷,醒來遙遙無期,另外一個在部隊服役,我不知道他的聯絡方式。”
“在部隊服役嗎?”葉致遠的眼神莫名泛亮,隨即點點腦袋:“行,我回頭幫忙打聽一下吧。”
寒暄幾句後,葉致遠抽聲問我:“朗哥,關於那塊地皮你有什麼想法?”
瞟了眼他熱忱的眼神,我有些厭惡的打岔:“沒想法,陳凱家都沒了,起碼得等他和他老婆出殯吧,但有一點很明白,不管是政府改建還是別的,那塊地皮絕對不會落入天娛集團手裡。”
“成,你知道該幹嘛我就不多說了,那塊地你先壓在手裡,最後實在賣不出價錢,就給初墨當校址吧。”葉致遠笑了笑道:“價格方面你放心,你多少錢買的,初墨至少出雙倍。”
我轉動兩下脖頸,沒有應聲,聽葉致遠話裡的意思,好像並不知道熊初墨昨天也去看過那塊地皮,甚至已經跟我達成了協議,看來他倆之前的關係也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默契。
不多會兒,孟勝樂回到車裡,我們隨便找了個別的話題。
將我倆送回會所以後,葉致遠就藉故離開了。
目送葉致遠的車尾燈駛遠後,孟勝樂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咒罵:“不知道為啥,我越來越反感這個逼,說話時候那股子雄赳赳氣昂昂的屌樣,就好像自己是羊城的無冕之王。”
“沒能耐的時候,是這樣的。”我仰頭嘆口氣:“誰都敢跟咱們指手畫腳的談吐江山,假設今天我是郭海,你借給他個膽兒,他都不敢說半個錯字,好好特麼混吧,早晚有一天,咱們得站在這塊地界上指鹿為馬,所有人還必須得翹著大拇指說對!”
“動腦子的事兒歸你管,跟人搏命的事兒讓我幹!”孟勝樂稜著眼珠子,從牙縫裡擠出兩句話:“打今天開始,咱頭狼跨進的任何戰場,我拿鮮血和小命給你和兄弟們保駕護航,多餘的不嘮,先把羊城拿下。”
說著話,孟勝樂兜裡的手機響了,他接起“嗯啊”兩聲,隨即遞給我:“找你的。”
看了眼是個羊城本地的陌生號碼,我遲疑一下接起:“你好,哪位?”
電話裡傳來一道低沉陰森的男聲:“王朗,我是天娛集團的鄭清樹,咱們剛剛見過面。”
“哦,咋地啦狗籃子,是打算跟我放狠話、找排面嗎?”我吐了口唾沫嘲諷道:“如果是的話,你省省吧,咱倆段位不平等,我瞪瞪眼都怕嚇尿你,你就記住我的話,我早晚會讓你跪在陳凱兩口子的墳前數念懺悔。”
鄭清樹精神病似的哈哈大笑:“哈哈,從今天開始我盯上你了,以後出門務必小心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