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小朗,今天那個叫王影的女孩來幫忙了,那姑娘不錯。”
“啊?”我微微一愣,隨即齜牙笑了笑,同樣意有所指的眨巴眼睛說:“哥,晚上你沒事開導開導晨子,順帶跟他好好介紹一下你自己,別讓他再疼一次。”
呂兵眼珠子轉動兩下,長嘆了一口氣,他肯定我明白指的是“通緝令”的事情。
之後,我們幾個各懷心事的分開,呂兵和楊晨一道,我領著盧波波回家。
路上,我摟著盧波波肩膀問:“波波,你家到底哪的啊?為啥會跑到臨縣打工?”
盧波波苦笑說:“家裡窮,咱周邊就屬臨縣最富。”
雖然算不上什麼發達城市,但我們縣的交通很便利,所以鄰近城鎮的很多年輕人喜歡往我們這兒紮根。
“朗哥,你說此刻龍哥進看守所沒?會不會捱打?”盧波波一句話將我拉回現實。
我心情為之一沉,擠出一抹笑容說:“他吃不了虧。”
盧波波從屁股口袋掏出那個黑皮筆記本遞給我說:“對了朗哥,筆記本,白天就忘記給你了。”
我接過本隨意翻了幾頁,嘆了口氣又揣了起來。
回到家,小院裡仍舊一片狼藉,傢俱電器擺的哪哪都是,我爸盤腿正坐在沙發上,手裡提溜著半瓶啤酒,他把電視也搬了出來,正邊看電視邊喝啤酒,見我們回來,趕忙起身問:“你們吃了沒?”
我坐在他旁邊,點點頭腦袋問:“吃了,你咋沒去鄰居家過夜。”
我爸放下酒瓶,憨乎乎的笑道:“怕進賊,你既然回來我這就過去。”
我撇撇嘴說:“就咱家這點零碎,小偷進來都得哭著跑出去,快去吧,晚上天涼,你傷還沒好利索,別老折騰。”
他一口將啤酒悶進嘴裡,隨手抓起旁邊四塊錢一包的“大前門”塞進口袋說:“被子我給你們擱櫥櫃裡了,晚上睡覺記得蓋上,不注意點,到我這個歲數渾身都是毛病。”
看著他兜裡的廉價煙,我把白天劉洋給我的“中華”拋給他說:“少抽點,抽點好的。”
我爸笑了笑,又把煙丟給我說:“我抽的不是煙,是信仰!當年主席都抽這,再說了,我這個歲數也不要啥面子,你自己揣著吧,我睡覺去了,對了,錢龍那小犢子呢?”
我心口隱隱一疼,隨口編了句瞎話說:“他搞物件去了。”
我爸不放心的交代我:“這小癟犢子沒爹媽,辦事野,你沒事多數念著點他,別讓他闖禍,咱沒背景,闖禍就是劫。”
等他出門以後,我仰頭倒在沙發上,心情煩躁的罵了句街。
躺著也睡不著,我讓盧波波去買了一箱啤酒,我倆坐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邊扯邊喝酒,錢龍一拍屁股走的乾乾淨淨,剩下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謝媚兒和其他我們熟悉的朋友。
我倆一直嘮到十二點多,錢龍打著瞌睡迷糊著了,我無所事事的拿出手機給王影編輯了一條微信,等了好半天,王影總算給我回復了一個鄙夷的表情,我忙不迭發語音給她解釋了一下江靜雅的事情。
王影也不知道在幹嘛,回的特別慢。
我揚脖往後一躺,被揣在屁股兜裡的筆記本給硌了一下,我隨手拿出黑皮筆記本,胡亂翻著打發時間,順帶等王影回訊息。
翻著翻著,我突然在一列銀行卡的賬號後面看到個熟悉的名字,隨即一激靈蹦起來,使勁推醒盧波波問:“波仔,剛剛王小萌電話裡說那個傢伙叫什麼?是不是夏東柳?”
盧波波迷糊的揉了揉眼睛,不確定的點點腦袋說:“好像是吧。”
我聲調走音的催促:“你麻溜百度一下,看看城建局的一把手是不是叫夏東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