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訣似的醫囑,我忙不迭衝葉小九使眼色讓他把大夫打發走。
也不知道是現在的醫療科技進步飛速還是當代年輕人的體質全都一模一樣,所有的醫生們似乎都像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不管大病小災,來來回回就是那麼幾套方案,有時候想想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當然,一些仁心仁術的真正大夫不再此行列。
“咳咳咳”
醫生出門不到二分鐘,二牲口就咳嗽著睜開眼睛。
沒等我發問任何,他已經一激靈從床上蹦了下來,習慣性的撫摸自己的前胸後背,瞅著這麼一頭壯的隨時能擂死牛的玩意兒,醫生剛剛居然說他心律失常,我忍不住笑出聲來。
見我笑的莫名其妙,二牲口忙不迭發問:“朗哥,我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怎麼了。”我實話實說道:“剛剛那個庸醫有句話說的非常對,如果把人的大腦比作一臺手機,記憶可能就是各類app佔據著我們的記憶體,你經歷的越多,儲存的也就越少,即便刪掉某些app,但是有些資料可能也會保留下來,或許你潛意識裡是想要忘記那些的,可架不住程式偶爾會出現錯誤。”
二牲口磕磕巴巴道:“我我想起來很多過去的事情,可好像又不是那麼清晰。”
“兄弟,我不知道你過去經歷了什麼,既然選擇遺忘,或者說欺騙自己忘掉,就說明那些東西不重要,或者說太重要。”我深吸一口氣,語重心長道:“不論哪種情況,既然你已經打算告別,為啥還要總刺激自己去回憶呢?按照你現在給自己製造的身份和假設,難道不是更快樂麼?我的理解是過去根本不重要,因為不管你是後悔還是留戀都再也找不回。”
二牲口舉起自己的雙手,很小聲的開口:“可是可是我殺了很多人。”
“那又怎麼樣,我又不是法官,又不會去裁決你的過往。”我笑了笑道:“即便我可以,我也不會那麼做,因為我也在利用你。”
二牲口呆呆的注視我:“利用?”
“是!”我咬著嘴皮道:“這話說出來可能特別刺骨,但比起來欺騙,我更願意讓你自由選擇,你可以選擇繼續當我的刀,我也不會拼盡全力做好一支刀鞘,你也可以選擇馬上抽身離去,別的東西我不敢保證,但你為我做過的事情,我一定負責到底,老弟兒,咱們算得上萍水相逢,不管是走是留,我都感激你曾慷慨相助!”
“我”二牲口艱難的蠕動嘴唇。
“是這兒吧!”
就在這時,門外的走廊裡突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媽的,把門給我踹開!”
緊跟著一道男人的暴喝聲泛起。
“咣噹”
房間門瞬間彈開,與此同時,二牲口一把拉住我的手臂往自己身後一扯,敞開的房門幾乎擦中我的身體。
病房門口,黑壓壓的堵著一大群人,帶頭的赫然正是之前在汽貿公司讓我嚇得哭爹喊孃的那個賀金山,狗籃子像只成精的王八犢子一樣抻脖咧嘴的狂笑:“呵呵呵,又見面了王先生,你沒想到我能這麼快出現吧,老子告訴過你,在廣平我就是天!”
看到他身後密密麻麻的堵了能有二三十號溜光水滑的小青年,我好氣又好笑的搖搖腦袋:“你個狗東西的出現,讓我總有種廣平好像沒解放的錯覺”